据周弥这两天的经验,他们擦-枪-走-火的概率高得出奇,凡是时间允许,亲着亲着就会一路发展到底。
可这会儿不行,估计过来接她的车都已经在路上了。
她伸手去将他轻轻一推,“等下就走了,来不及的……”
“来得及。”
“可我不想再洗一次澡了,我衣服都收起来了。”
谈宴西脸埋在她颈间,指尖也在她的上衣里,沿着弧线兜了兜,才松开她,笑说:“当你赊的,先挂账上了。”
周弥不说话,调整了一下里面贴身衣物的位置。
深感生了一副好皮囊的重要性,他对她做再轻浮的事,她也只觉得自己是甘之如饴的,愿意配合他,愿意享受声色地堕落。
到三点半,车过来了。
谈宴西帮她提了行李到楼下,装进车后备箱里,跟她上了车,送去机场。
过去一个小时,她挨靠在他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反正没个主题。
说什么谈宴西都是听的,再无聊他也应声。
到机场,差不多便得过关和候机,谈宴西推她的行李箱,一直把她送到了安检口才停下。
简单几句嘱咐,叫她落地了报声平安。
周弥点点头,“那我进去了。”
谈宴西也点了点头,却没走。
过会儿,他笑了,“你觉得我在等什么?”
这话太耳熟,周弥一下莞尔,松了拉杆,走近一步,主动地抱了抱他。
仰头去要亲他一下,他却算准了一样,扭头躲过了,笑说:“还不快进去,也不怕误机。”
“……”
而真当周弥松手转身要走,他手掌陡然在她后背一按,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周弥觉得他有时候真有些幼稚,可就是这些再幼稚不过的小把戏,总能让她心情七上八下。
他个子好高,自己似乎被他、他的气息包围。他身上一件卡其色长风衣,衣襟里仿佛盈满了风,而自己像蝴蝶被风托起。
然后她意识到那些蝴蝶是在她胃里。
-
落地北城,到家差不多是在上午十一点。
周弥怕程一念和宋满还没起床,自己掏钥匙开了门。
将行李箱推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旋开把手,果真,宋满还躺在床上睡懒觉。
她从柜子里拿了身睡衣去洗澡。
洗完出来,接了电吹风吹头发,隐约听见开门声。探身一看,是程一念开门,从外头进来了。
周弥关掉吹风,走出来跟她打招呼,笑说:“以为你还在睡觉――去公司加班了?”她看她背着好大一只托特包。
而似乎是下意识的,程一念将包口捂了捂,然后笑说:“去外面办了一点事情。什么时候到家的?”
“刚到――给你买的面霜,我等会儿收拾箱子再给你。”
“嗯。那你好好休息。中饭想吃什么?我做饭?”
“飞机上吃了早餐,也不饿。想先睡一觉,你自己吃吧。”
“宋满吃吗?”
“她是猪,还在睡呢,不用管她。”
程一念点点头,朝自己房间走去。
周弥吹完头发,回卧室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一念是不是,昨晚没在家里住。
周弥一觉睡到下午,起床收拾行李箱,把帮程一念和宋满买的东西给了她们。
宋满对这件T恤满意得不行,拆开袋子来看了又看,才叠好放回去。
她往周弥空掉的箱子里张一眼,“姐,你没给自己买什么东西么?”
周弥搬来凳子,踩上去,将空箱子塞到衣柜的顶上,一边说道:“我又不缺。大老远带回来也麻烦。”
箱子收拾过了,再收拾自己随身拿的一只提包。
护照、身份证和钱包都各自收拣好,但摸到包里的那张卡时,却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最后想了想,翻出衣柜深处的那只鳄鱼皮包,把卡往包里一塞。
隔日复工。
晨会上,主管指派新任务,仍旧让崔佳航和周弥搭档。
会后,周弥如往常一样,打算跟崔佳航找个会议室,对一对项目和客户的信息。
崔佳航神情有点闪躲,笑说:“我整理好了直接发你文档吧,效率高一点。”
周弥没说什么,点点头,回工位上了。
崔佳航到了自己工位上,拖出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把手里一叠文件往桌面上一丢。
同事经过,拍他后背,玩笑道:“周弥的档期全让你小子一人占了。”
崔佳航肩膀一扭,躲开了同事的手,一声不吭,脚蹬在地上,滑动椅子靠近桌子,抬手拿起一旁的耳机戴上。脸色难看极了。
又过两天,中午,周弥接到了谈宴西的电话。
他已经回来了,叫她晚上一起吃饭。
从来不用周弥操什么心,只要到点下去,谈宴西派来的车一定已经在那儿等着。
她一般让车子在路口,或是旁边写字楼的停车场里等她。多少有点避免麻烦和议论的意思。
今回,她走过去时,莫名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
快走到路口,不远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