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走窄了啊。
月老可能是有些微醉了,又可能是太过紧张,竟小声对玉帝化身数落:
“红绳乃是天道宝器,岂可乱牵?
这里是龙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没点谱吗你!
你是哪部的天将?”
“月老、月老,不至于,”李长寿连忙端着酒杯相拦,“这么多人看着,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他就不能乱说这事!
这事能说出来吗?贫道背负着多大的压力,也不过只是姻缘殿看殿的。
他竟!”
月老还要继续言说,却被李长寿用酒杯将话头摁了回去。
“对,对,月老说的是,消消气、消消气。”
李长寿含笑应着,心底却是一阵无奈,又没办法对月老传声解释此事。
一旁玉帝化身也是连连点头;
或许是因李长寿知道了他身份,玉帝陛下此刻,略微有那么一丝尴尬。
这应该就是月老老铁的仙生巅峰了。
只不过,巅峰之后是低谷,还是刀山火海、无尽深渊,那就……真不一定了。
还好,不多时敖乙带着姜思儿过来敬酒,将这尴尬的氛围冲淡了些许。
李长寿起身对敖乙传声叮嘱了几句,敖乙特意为这桌上的每位天将挨个敬了一杯。
看敖乙喝的耳根泛红,李长寿笑道:
“二教主,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只顾着自己喝酒,怠慢了佳人。”
敖乙那张少年面容更红润了些,支支吾吾两句,又在李长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败下阵来,拉着姜思儿去了侧旁。
看着这对龙族新人,李长寿心底也是有些感慨。
其实,生灵怎么活着,都是活着。
像敖乙这般龙二代,有得天独厚之处,背上也有莫大的责任;
如姜思儿这般的鲛人族小公主,在背后势力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生长到今日,今后也要面对未知的命途。
李长寿也不知该如何言说,觉得自己还是挺走运的,被师父捡回了度仙门。
靠着度仙门的人教道承背景,自己也有了在洪荒安身立命的先决条件,其实已比大部分生灵幸运了许多。
浑浑噩噩却无忧无虑地过一生,还是明明白白、思前想后地过一生,都各有各的好处,这个无法去分个高低上下。
李长寿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看着酒中倒影的这张其实有些陌生的面孔……
‘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生感慨。’
大抵,也是见到敖乙成婚,见到生灵涂炭,略微有些不适。
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杯,敬自己,感谢自己能在这般凶险的洪荒一路活到了现在。
清酒入喉,打起精神,继续处理后续之事。
这次打退了西方教,还要确保西方教继续打压龙族,这才是重中之重,也是难中之难。
脑壳,甚疼。
……
大婚之后便是大宴,预计龙宫流水席要持续一个月以上。
这时谁要先走,谁就是跟龙族关系生疏;
大多数宾客都知龙族规矩,来之前就已明白,要在此地最少呆一两个月。
大家都是炼气士,谁还能喝到酒精中毒不成?
呃,莫名想到了小师叔……
李长寿稍微计算了下,龙宫这一场婚宴的花销,暗自咋舌。
自己果然是小穷峰出身,面对洪荒龙大户,真的不该心慈手软……
一边在此地与玉帝化身同宴,一边将自己散布在东海与南海的纸道人军团,藏的更隐蔽了些。
今日没用上,不代表后面用不上;
下次若是再遇到这种危情,自己倒是不必多派纸道人过来了,准备工作就会轻松许多。
大事稍安,李长寿也分心关注了下,穷凶极恶小师祖与忘情上人的感情进展;
结果,还是老样子,两人虽已是各自明了心意,但就是不踏出那半步……
完全没有‘不经意间’就迸发出什么火花的冲动。
【心火烧黄牌警告】,一次。
李长寿也不明白,如果像他这般,两百多岁的半老腊肉,稍微纯情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两个都几千上万岁的人了,扭捏个什么劲!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按身段论,师祖她老人家的少女心,倒是完全可以理解。
敖乙大婚的第六日,赵公明与黄龙真人结伴来了安水城海神庙。
李长寿早已恭候多时,用老神仙形象与两位相见,请两位大佬入内喝茶。
刚入座,黄龙真人就问:“海神道友,当日没人去扰袭海眼呀?”
一旁赵公明笑道:“这是海神老弟担心,所以做了布置,有备无患罢了。”
“确实,”黄龙真人叹了口气,“当时听海神老弟一说,有人去东海海眼捣乱,当真是把贫道吓出一身冷汗。
海眼若开,又是生灵涂炭,数不清多少龙族要填入其中。”
李长寿道:“前辈不必告诉我海眼真正之所在,但,还请告诉我一声,海眼处的龙族守备,可否保证无患?”
“可,”黄龙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