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兰独处半日,看青丘兰能否打动齐源。
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既不可能让人相处太久而产生微妙情愫,也刚好能让彼此有个简单的了解。
李长寿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旁那狐女倒是紧张了起来,轻盈盈站起身,先是对着李长寿欠身行礼,而后低头跟在‘齐源老道’身后,走出了度仙殿。
灵娥和酒玖立刻就要跟上去,却被一位度仙门老妪笑着拦下:
“莫急,在咱们山中,她又不可能伤了你师父。”
灵娥酒玖只得暂在殿中等候,两人倒是毫不担心李长寿的处境,反倒开始同情起这个一开始就找错了人的青丘狐。
于是,片刻后。
……
【迷路了?】
吱呀、吱呀——
挂在树杈上的木牌来回摇晃,狐女兰禁不住有些苦恼地拍拍额头。
刚出度仙殿就跟着‘齐源’到了小琼峰的她,在山林中与‘梦中那人’散着散着步,就莫名其妙独自落入了阵法……
她轻轻一叹:“道长,你连这半日都不愿给我吗?”
这狐女面色颇为凄然,站在那沉默一阵,又突然像是恍然大悟。
“道长,您在考验我对阵法的理解对吗?”
当下,这狐女迈步前行,不断搜寻各处,自是难以逃出阵法。
湖边草屋中,李长寿已是将自家师父摇醒,直接帮师父醒了酒,又喊道:
“师父!妖族打上来了!”
“什么?!”
齐源老道一跃而起,抄起拂尘就冲向屋门,口中大喊:“贫道以身殉道的时机终于来了!”
李长寿头一歪,为什么师父第一反应是这?
齐源老道冲出屋门就发觉不对,扭头瞪了眼李长寿,骂道:“哪来的妖族!”
“师父您看,”李长寿随手点了一面云镜,其上现出了困阵中的情形。
那妖娆的狐女正不断搜寻着什么。
齐源老道自然认识这狐女,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低声道:
“徒儿,她怎么又来了?”
李长寿传声笑道:“师父莫急,我正派人去月老殿问询此事,看一看师父您的姻缘。
这狐女似是对师父您铁了心。”
“唉,”齐源叹道,“为师再去找她说个明白。”
“此女中毒已深,非是言语就能解,”李长寿皱眉道,“而且师父您直接进阵,我都担心,她会对师父您……”
“怎么?”
“用强。”
齐源老道不由抬手摁住道袍衣领,老脸都有些泛白,“你师父可是清白了一辈子!断不能!”
李长寿道:“您放心,有弟子在这……师父且等,我看下师父您的姻缘。”
话语一顿,李长寿示意自家师父稍安勿躁,立刻闭目凝神。
与此同时,在天庭的水神纸道人已赶到了月老的姻缘殿,被月老热切地迎了进去……
李长寿用了个简单的借口:
【最近妖族与人教与天庭为敌,他且来看看,是否有人教弟子与妖族有了姻缘,若是有,提前也好做些谋算。】
月老岂敢不应?
当下,月老引着水神大人去了后殿,很快就调出了人教六大仙宗的泥人。
与妖族有关系的道侣,总共也有十几对;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度仙门小琼峰一脉浊仙齐源,与青丘妖族女子小兰!
此刻师父的泥人,浑身上下只有一只线头,这线头对应的,依然是酒雨诗的姻缘泥人;
狐妖小兰的泥人也只有一根红绳,但这红绳,此时却直接系在了齐源泥人的腰身上。
还打了死扣!
“这!”
月老双眼一瞪,几乎只是瞬间,额头满是冷汗。
李长寿本想质问月老为何做这般事,但他看到月老此时状态有些不对,反应也算迅速……
“月老,这是怎么回事?”
“我近来可有饮酒?”
月老反问一声,而后指着这三只泥人,这个、那个,说不出完整的话来,面色更是越发着急。
片刻后,月老方才理顺思路,开口道:
“这不对!
此前齐源道友来天庭,我明明已经出手,帮齐源道友和隔壁那个离着稍近的酒雨诗缠上了,还打了喜结!
怎得这红绳直接断了,还连、连到了妖族女……”
“月老!”
李长寿直接打断月老话语,皱眉道:“慎言!除却你之外,还有谁能影响到姻缘殿?”
“姻缘殿……”
月老先是摇头,又背起双手来回踱步,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这姻缘殿乃天道重地,便是强如大法师,也不可能瞒过月老做这般手脚……
两个童儿接触不到月老的剪刀,且月老平日里也极少出这般大的纰漏……
很快,月老哆嗦了下,抬头看着李长寿,低声道:“那颗绣球,那颗曾主持天婚的红绣球,绝对能做到此事。”
李长寿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
圣人娘娘?
她做这种事干什么?一个小狐妖,一个可能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