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狐女小兰仔细听着,目中带着几分痴痴念念,将这些话语一字一句记在心底……
地下,李长寿闻言也露出少许笑意,心底浮现出自己最初修道的百年间,在‘小穷峰’上经过的一幕又一幕。
师父的脾性转变,那可是他被打了一顿又一顿换来的!
不过最初遇到师父时,师父明明不是很懂某段经文,却一本正经授课的模样,确实让人怀念……
齐源与狐女驾云到了一处山坡,这里长满了浅白色的灵树,有诸多无害的灵兽灵虫栖息。
狐女这次前来,依然做了精心的准备。
她一阵忙碌,布置好了矮桌、仙毯,摆上了亲手制作的几样点心,拿出了青丘有名的果酒仙酿;
甚至,她并拢玉足跌坐的姿势,应该都是经过许多次练习,看起来带着一丝丝刻意,但总体颇有美感。
莫非青丘一族,有相关的培训课程?
齐源老道老老实实坐在矮桌一旁,不太敢抬头直视;这次用仙力封住了鼻孔,免得再出糗。
而后,一老道、一狐女,就在这林荫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闲聊。
狐女善舞,今日也展示了一场精心准备的舞姿,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少许空灵清新,明显是为了投齐源所好。
不知不觉,便是一个时辰过去。
能看出,齐源老道比起上次两人单独相处时,从容了许多,也淡定了许多,目中始终带着几分思索,并未再次陷入这般美色。
——这也跟狐女小兰今日,故意压制了自己的魅惑属性有关。
一曲舞罢,狐女步履轻盈走回矮桌,正要怯声言语;齐源老道也似是下定了决心,抬头开口。
“道长……”
“道友?”
狐女忙道:“道长您先说吧。”
“道友先坐,”齐源露出些微笑。
这微笑,就如他在山门中面对别峰峰主时的表情,无论想表现的多么自然,总是会流露出几分拘谨。
小兰理了下耳旁的一缕秀发,柔声道:“道长,您可是又要劝我?”
“嗯,”齐源老道老老实实地应着。
“道长您为何……”
见小兰有些着急想分说,齐源忙道:“道友莫急,上次你我已算结交,成了好友,所以今日贫道才想着,对道友言说这些。
道友,贫道今日想说两件事,这两件事,其一便是贫道乃浊仙,仙路自此也就到了尽头。
若非贫道的弟子一直在劝说,贫道早已去经历轮回,转世重修。”
小兰轻咬下唇,又深情款款地说道:
“地仙也好,天仙也罢,生灵本就只是在天地间走着一遭。
小兰愿意为道长侍奉余生。”
“道友,”齐源老脸一红,“先莫说这般话,让人听去误会了什么。
这第二件事……”
“道长您说就是。”
地下,李长寿平眉轻笑,已知师父要说什么。
天边不知从哪来了几朵云,淅淅沥沥地小雨落下,林间各处响起‘沙沙’的轻响。
齐源老道面露正色,目中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凝视着小兰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温声道:
“道友其实,一直认错了人。”
小兰不由怔住了。
齐源像是卸下了一副重重的担子,缓缓呼了口气。
“果真,说出来会痛快许多。
道友你被困在地下时,去见你的并非贫道,而是用了贫道外形的一位……高人。
这位高人不想被人所知,所以才会借用贫道这般不太四处走动的浊仙样貌,当然,这也是贫道允许过的。
道友脱困前来我小琼峰上时,那位高人觉得为贫道引来了麻烦,故以贫道的模样现身相激,以期让道友你断了这份念想……
唉,不曾想……
道友,事情就是这般,你所要找的并非是贫道,而是那个顶着贫道样貌之人。”
狐女彻底怔在那;
她先是皱眉不解,而后便是低头凝思,面色从苍白到不信,从不信又到不愿信……
“道长您在诓骗小兰,对吗?”
“并未诓骗,”齐源老道露出几分苦笑,“道友可观我双眼,是否与你心底所想的那位道长,有相同的目光。
这是做不得假的。”
狐女不由仔细注视着,随之就陷入了迷茫。
“可道长,我、我心念的,就是齐源二字;我心有的,便是道长之影。”
“虚假终归只是虚假,道友,你只是着了相。”
齐源正色道:“贫道这几日查遍经文,得了一句‘外有秽而心无恙,亦可修得无上果’。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你我修行之灵,不应以外相而论,当以心、以魂而论。
障眼法、化形术,甚至只是女子一些胭脂水粉,都可让一人的外相与另一人极其相似,但道心、性情,却不会有变化。
道友,你确实寻错了人。
且那高人是谁,贫道宁死也不可告于你,不如道友就放下这般心事,专注长生之道……”
“道长,您、您莫要说了。”
小兰缓缓后退半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