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入座吧。”
云霄轻柔的嗓音传来:“借着今日前来这边探望,我有些事也想叮嘱白先生几句。”
白泽猛地一个激灵,道心无故紧绷,他先站起身来,而后正襟跪坐,腰杆挺直,含笑、眯眼,低头道:
“请云霄仙子吩咐。”
“白先生言重了,你是上古善谋之士,何来吩咐一说?”
云霄注视着李长寿,眸中流露出少许温柔,见李长寿含笑眨眼,这才看向白泽。
“我知白先生来投奔人教,必是有自身的打算,但还请谨记,水神并非只涉及人教,道门三教皆有他助力。”
“仙子请放心,”白泽低头道,“贫道今后会尽力辅佐水神,绝无旁念!”
云霄轻轻点头,对李长寿眨了下眼,就与灵娥继续轻声私语。
白泽心底长长松了口气,左手颤抖着,脖子像是卡壳了般,扭了几次才看向李长寿,刚想说话,一阵微风拂过,却是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李长寿不由暗中皱眉……
怎么,一个两个面对云霄仙子时,压力都这么大?
带着两个巨大的问号,李长寿在旁切入了云霄和灵娥之间的话题,拿出了自己从未展示过的知识储备。
从衣着配色,聊到各类发型,再说到道与性情的相性关系……
李长寿很温和地接过了聊天主导权,让灵娥和云霄都不会感觉突兀、被冷落。
但可惜,李长寿旁敲侧击,依然没能问出半点有效信息。
一直到日暮西斜,夜幕降临,云霄放想起不该久留,告辞离去。
李长寿刚站起身来,要送云霄出山门,灵娥竟然叮嘱了一声:
“师兄,哪怕用化身,也记得把云霄姐姐送回三仙岛哦。”
李长寿含笑答应了声,当下也未用化身,驾云送‘萧公子’离开了度仙门。
飞出仙门数千里,云霄停下云头,转身注视着眼前的李长寿,似有千言万语,都写在了此时的目光中。
“不必真要送我,不然我还要为你担心。”
李长寿咳了声,直接开口问道:“虽然这般问有失风度,但我确实纳闷,你与灵娥说了些什么?”
“你稍后自能在灵娥那里问到,我便不多说了。”
云霄目光有些悠远,低头顺眉,轻声道:
“今后……你若是需我做什么,直接言明就可,莫要太为难自己。
你若连我都信不过,你我又何必如此相交。”
李长寿皱眉问:“你是否推算到了什么?”
“并未,”云霄看向一旁。
李长寿道:“仙子可否直视我?”
云霄抬头看向眼前人,两人目光对视,霎时便没了云月星辰。
少顷,李长寿刚要再次问刚才的问题,云霄却主动开口:“那枚铜钱,我会好生保管。”
果然是推算到了,但所知绝对不多。
“嗯,”李长寿笑道,“莫要担心,我这个人做事,凡事都以自保为上……”
云霄突然问道:“若我能堪破情劫,渡过命中劫难,你我同游三界、寻遍星辰,可好?”
李长寿微微皱眉,凝视着她那双仿佛满载着星河的眼眸,叹道:
“我还道你在担心什么,突然来山门中看看,又像是被灵娥治愈了心神。
不曾想,你竟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灵娥的性子,倒也是专治这个心病的良药,怪不得……”
“嗯?”云霄眨了下眼。
“咳,患得患失,是升温境经常有之事,可以比作是男女之事中的心魔。”
李长寿笑着伸出右手,温声道:“这个源于对彼此关切,对方在心底份量越来越重。
其主要表现,就是思虑过多,心底有些放心不下,但其实都没什么的。
可否将手借我一用?”
“嗯,”云霄将她宛若白玉般的右手探出,在李长寿的示意下,指尖以极其细微的幅度颤抖着,抵在了李长寿的掌心。
李长寿反手将她柔荑捉住,却并未用力;
云霄面颊悬了一缕红晕,目中有一丝丝疑惑。
李长寿问:“你是否在担心,待你道心圆满,就无了我容身之地?”
“你怎知……”
“其实这般问题,我也担心过,”李长寿右手略微用力,“但后来就释然了。”
云霄忙问:“为何释然?”
“我这人做事一向求稳,”李长寿笑道,“此前思考这些时,比你所想的还要复杂许多,不然无法说服自己承认自己的心意。
今日一并说与你听吧。
若你我能修得圆满姻缘道,却因此让你过了情劫,心中再无我……那我便将你道心再融了,钻进去就是。
甚至我还考虑过,你若是今后万一受伤失忆了会如何,那我就将你我的故事写成话本,让你从头看一遍,再重新陪你演一次。
还有种种情形,我都详细考虑过,才下了与你顺其自然发展的决心。
其实这些都不算太麻烦的情形,让我困扰最多的,便是我修为不足,不能在你今后可能要面对的劫难中护住你,可后来又想明白了……
若我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