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均衡天道而生,在玄都城这般特殊所在,自是要好生修行一番。”
太乙真人啧啧笑着,低声道:“问题是,跟天道走的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会真有人觉得,天道是以爱护生灵、护卫苍生为己任吧。
天道就是在维护秩序本身罢了。”
玉鼎真人皱眉道:“莫要说太多这般事,总归不太妥。”
“放心,这里是天外嘛,”太乙真人笑眯了眼,悠然地打了个哈欠,“这玄都城上古时也曾繁华一时,而今只剩断壁残垣。
归根结底,还不是天道限制长生仙探索混沌海闹的。”
“嗯,”玉鼎应了声,继续埋头炼制阵基。
“你这老实人。”
太乙真人摇摇头,又瞧了眼其他几个方向上的人影,也在玉鼎身旁盘坐了下来,取过两只阵基开始细心炼制。
有一说一,确实,讲道理,长庚设计的这阵法当真巧妙,甚至充分利用了天道之力,节省了对灵石的消耗。
“这家伙,修道不过四五百年,怎么就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玉鼎真人目中划过少许思索,但并未多说什么。
‘外乡人……’
城墙另一端,赵公明、金灵圣母、云霄仙子也在全力炼制阵基,琢磨着同一个问题。
金灵圣母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对这对兄妹传声:
“那鲲鹏所说外乡人,到底是何意?
虽有玄都师兄作保,但玄都师兄言语也不太详尽。
那鲲鹏似是真的有要事找长庚,当真令人好奇的紧。”
赵公明笑道:“若是能与咱们言说,长庚自会说的,他不主动说,咱们何必多问?”
云霄也道:“我自是信他。”
金灵圣母微微皱眉,言道:“我并非是不信长庚,这也是对长庚关切。
若你我都不知长庚师弟有哪般困境,长庚也不喜将自身之事与咱们言说,今后若遇到麻烦,又该如何相助?”
赵公明思索一阵,叹道:“也确实是这般道理。”
云霄仙子无奈一笑,柔声道:“他本就是人族生灵,这自不会有错的。
你我修行到了今日,早已勘破生灵之本质,何必纠结这般?”
赵公明忙道:“二妹说的也是在理,在理。”
“但,”金灵圣母刚要继续辩论,就被赵公明眼神制止。
云霄仙子看着掌中盘旋的阵基略微出神,似也有些心事,只是不便提及。
城中旋涡处,七彩霞光亮起,一只瑞兽迈着上流步伐、踩着七彩祥云,背着两只麻袋而来。
白泽看了看悬浮在正前方的李长寿,刚想上去禀告一声临天殿圣女之事,但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玄都大法师传声:
“长庚正在闭关,可是有什么要事?”
白泽连忙停下步子,也不敢多凑过去,犹豫了下还是扭头奔向大法师所在之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些儿女情长罢了。
于是,半个月后,度仙门山门外,有道熟悉的身影驾云自东海而来,身着麻衣短衫,依然罪恶滔天。
……
“小琼峰呢?那么大的小琼峰呢?真被搬去天庭了?”
酒玖瞪着眼前的灵湖,抬手比划了一个小琼峰的轮廓,而后颓然叹气,垂头丧气的回了破天峰。
山依旧,水依旧,山水依旧重逢。
人依旧,心依旧,物是却已人非。
酒玖不敢在山中多走动,怕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在外的身份。
她只是见了几位留在山中的师姐师兄,自己唯一的师妹酒雨诗,便有些怅然的离开了山门。
本想就此回返临天殿,却莫名其妙在东海之滨某个沙滩停下了身形。
要不要去见见他。
酒玖找了块礁石的阴影,坐在白色的沙滩上出神,海风吹拂着她特意剪短的中长发,对着撒欢而来又悻悻而去的海浪,低声抱怨着什么……
“烦死了。”
旋即轻叹了声,想把脑袋抵在拱起的膝盖上,试了几次却都有一定的距离,只能更委屈的抱住自己。
唉……
早知道今天这么郁闷,当年就放弃师叔的自持,一鼓作气把那个家伙给煮了!
何至于现在,想见一面都如此麻烦。
她对着沙滩出了会神,手中多了一把短剑,剑尖在沙滩上轻轻滑动,画了两个简单的身形,一个抬手屈指弹,一个垫脚张嘴……
“啊呜。”
酒玖鼓起嘴角,坐在那又发起了呆。
她其实不懂,自己原本对小长寿到底是什么心意,比他早修行千年的自己,除却修道也就是喝酒,对道侣那点事一知半解不明了。
最初好像纯粹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照,但随着时间推移,两人越来越熟悉,也没多少刻骨铭心的瞬间,但感觉……
长辈的关怀逐渐变质。
酒玖本是明白的,她对那家伙的感觉,最初更多是依赖。
而那段岁月,自己本来有机会表达心意,但可能是酒喝多了,每次觉得自己应该是对长庚动心时,很快又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否了。
【他是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