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趴在阶梯口,磕头如捣蒜。
“星君大人您放小的一马吧!
这事小的绝对不敢掺和,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地藏嘴角一撇,淡定地看向窗外,暗示自己不认识这狗。
李长寿却面露恍然:“多谢提醒,懂了。”
谛听怔了下,忙道:“不是,小的提醒您什么了?”
“能让你如此惧怕的,除却那位不将天庭、不将天道序列神权放在眼中的灵山大师兄,怕也没其他人了。”
李长寿眯眼笑道:“假冒我去算计天庭者,可是弥勒?”
“您、您不是都知道了……”
“刚才诈你的,”李长寿摇头轻笑,转身不多看谛听,与地藏寒暄一二。
那青毛神兽张张嘴,双眼一片茫然,抬头趴在那儿,宛若石化了般。
地藏笑道:“道友在混沌海似乎大有所获,不过道友能拒绝鸿蒙紫气,倒是让贫道颇为钦佩。”
“道友误会了,”李长寿拱拱手,面露遗憾之色,“我当时棋差一招,被鲲鹏所趁,为此还被道祖师祖惩戒了一番。”
“是吗?”地藏笑意更浓,“看来,长庚道友志向不小。”
“闲云野鹤一盏茶,倩影成双合琴瑟,”李长寿负手笑道,“这才是我的志向。
此行已得了答案,我这便告辞离去了,免得那弥勒发现情况不对,先逃入混沌海中。”
言罢,李长寿转身就要遁走,地藏却收敛笑意、略微皱眉,喊了声:
“长庚道友,可否听我一言?”
“哦?”李长寿笑道,“该不会,道友是想替那位灵山大师兄分辩?”
“他之事,与我无关,”地藏正色道,“我知你有意针对西方教,这也是大劫之下,道门与西方教的争执。
但弥勒之事,却非西方教所为,这笔账还请勿要记在西方教身上。”
李长寿淡然道:“他的身份和立场,早已代表了整个灵山。
这些话,你本该在他如此行事前劝他;假冒我之事,已是不死不休。”
地藏沉吟几声,叹道:“他若见状不对躲入混沌海,遭殃的还是灵山各位修者。”
“同样,这也与我无关。”
李长寿转过身来,看着窗外的幽冥远景,缓声道:
“而且,就算他躲入了混沌海,我也有办法揪他出来。
此人对西方教也是祸害。”
地藏却道:“若你真的动他,怕是要掀起圣人大战,老师不会坐看他出事不管。”
“那就掀起圣人大战。”
地藏突然语塞,抬头看向李长寿的纸道人,却见他面容如常、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李长寿突然一笑,淡然道:
“随口胡诌之话,道友莫要放在心上。
我不过是圣人弟子,如何敢做这种主?
不过,这次就算杀不了这弥勒,我也会让西方教付出相应的代价,由此来限制弥勒的行动。
现如今大劫就在头顶,圣人之下尽可能化作劫灰。
你我也是一般。”
言罢,李长寿拱拱手,身影化作流光遁走,只留下地藏在那蹙眉凝神。
片刻后,地藏扭头看向侧旁正哭哭啼啼、收拾包裹行囊的谛听,额头禁不住再次挂满黑线。
地藏大手挥过,轮回塔各处金光闪耀;却是暂时封起了轮回塔,拒绝任何生灵进入。
与此同时,天庭之中。
李长寿的纸道人刚离开轮回塔,天庭各处就响起了隆隆的鼓声,一队队天兵朝着五大天门汇聚,一名名天将却化作流光赶往凌霄宝殿。
正闭关的有琴玄雅也被惊醒,换上一身金甲战裙、戴上自己的翎羽花盔,迅速赶往凌霄宝殿。
这般鼓声是紧急召集,但凡有品阶的将领都要去凌霄殿聚集。
有琴玄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性格有些冷淡的原因,在度仙门修行时是这般,在天庭做将领也是这般。
——总是会被人孤立出来,身周一丈范围内都没有其他身影。
这些年,她也有些习惯了。
若是有人说她这般性情不讨喜,她也不会在意。
除非是那位师兄开口言说。
落在凌霄宝殿的白玉台阶前,果然还是这般,周遭道道身影与她仿佛存在天然的隔阂。
有琴玄雅背着火鳞剑匣静静而立,对周遭那些偷偷投来的目光不以为意,对各处的议论声也不以为意。
天边的流光闪烁了一阵,凌霄殿前聚起了数百天将。
应是人来的差不多了,凌霄殿入口处走出一名老者,自是天庭中的劳模权臣,东木公。
木公朗声道:“各位元帅、将军入殿行礼!”
众天将大声应诺,嗓音有些噪杂,随后按位阶依次前行,一排排拾级而上,迅速汇入凌霄殿中。
有琴玄雅突然一怔,只因看到了那位站在高台下的背影。
他回来了。
莫名的,有琴玄雅心安了许多,原本那些噪杂繁复的念头消失不见,心底只余淡淡欢喜,面容却更为冰冷。
她低头向前,站在稍微靠后的位置,并未多看,随着众将一同行礼。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