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哎!”
卞庄喉结颤动了几下,乌青的眼皮也在颤抖,被打肿的嘴角努力张开,露出里面缺了的两颗门牙。
“但末将真的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月宫!”
“行了,破案了。”
月老大手一挥,黑着脸抓起手边的木牌,对着卞庄狠狠扔了过去。
“斩!”
卞庄抖成了筛糠,侧旁一众仙子也是明显怔了下,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李长寿和木公齐齐扭头看向月老。
月老撸起袖子,咬牙骂道:
“这不斩了还留着作甚!
一天天没个正行,移情别恋的速度就是自己看到新仙子的速度!
还美其名曰,自己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贫道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给他剪一次红绳,这红绳堆起来,都做好百多件喜袍了!
他现在终于控制不住道心内的色魔,竟敢窥伺月宫嫦娥沐浴之地!
简直混账!”
木公看了眼李长寿的面色,忙道:
“月老,一码事归一码事,今日咱们要查的,是卞将军误闯月华池之事,与前事无关”
众仙子顿时对木公投去了委委屈屈的眼神。
她们又不傻,自然知道木公那‘误闯’二字,是想为卞庄开脱。
月老此刻也方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越俎代庖,且过于激进了。
没办法,这混账来天庭前,就已是太气神了。
月老沉吟几声,道:“木公言之有理,是小神太过武断了。”
木公笑道:“不如多听听卞庄将军如何言说。”
李长寿缓缓点头,低头看去,开口道:
“卞庄,你可有什么话说?”
“末将当真不知为何会在此地……”
卞庄低头叹了口气,努力回忆着,身上的酒气已消散大半。
良久,他才低声道:
“星君大人,末将、我给您和天庭抹了黑,此时也不敢说是不是着了别人算计。
今日之事,已成定局,这也没法解释。
月宫乃天庭众嫦娥修行排舞之所在,天庭有一套完整的天规,我出现在最不能出现的月华池,这就是给天庭武将丢了脸。
我愿领罚,哪怕是丢了这神位、没了这神位品阶,被贬做天兵,我也认了。
但有一点。
我是个好色之徒不假,但君子爱色,取之有道!”
卞庄大喊道:“我若神志清醒,绝做不出这般毫无底线之事!”
李长寿嘴角微微抽搐。
不,你还真做得出。
也不知到底几千年后的西游路上,那群蜘蛛精洗澡,是哪个家伙嘿嘿笑着加入进去的……
李长寿直接道:“你若直接领罚,就要定你醉酒闯月华池意图不轨之罪责,今日你难逃一死,并非丢官被贬这般小事。
天庭为三界表率,容不得这般行径恶劣的仙神。
否则,有何面目去约束天地间的生灵?
好好想想吧。
烦请木公去将此前与卞庄喝酒的几人找来……罢了,木公莫动。
各位嫦娥领队,拿上我玉符,带天兵,速查!”
言说中,李长寿甩出三道太白宫玉符,几名女领队低声应是,各持令符匆匆而去。
见东木公有些欲言又止,李长寿淡然道:
“此事查明,若卞庄当真是醉酒胡来,从重惩处。
若卞庄是被人诬陷,且抓不出诬陷之人,卞庄也受重惩。
天庭大势,不容有失。”
卞庄面色颇为灰暗,跪坐在那,双手不断颤抖。
月宫之中,氛围渐渐开始压抑。
那几名仙子带天兵,在天庭各处搜查盘问,本就迅速传开之事,变得越来越热闹。
卞庄是李长寿的心腹,天庭人人皆知。
当下闹出了这般丑闻,自是惹得不少仙神前来观望,但他们也只是远远探查,不敢趟这池浑水。
最先冲过来的,反倒是回了东海的敖乙。
敖乙保持龙形直接飞入太阴星,怒气冲冲、三两步就跳到了卞庄身侧。
现出人形,敖乙抬脚把卞庄踹倒在地,咬牙骂道:
“教主哥哥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卞庄苦笑不已,干脆躺在地上,闭目长叹。
敖乙转身面对着三位正神,单膝着地、双手抱拳,定声道:
“教主、星君,木公,月老!
卞庄与我共事多年,他虽平日里嘴上不把关,但绝非歹恶之人,对众仙子也无轻浮孟浪之举。
此事怕是有些误会,还请星君大人详尽调查。”
李长寿闭上双眼,道:“去旁边站着,此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难的不是调查清楚此事,难的是谁出面,旁人才能相信。
敖乙一怔,扭头看了眼卞庄,再看周遭众多仙子。
小龙虽眼界不够、不明此间之事,但也并未多问,迅速站起身来,去了侧旁静立。
李长寿又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若再为卞庄求情,天罚殿雷鞭三十。
招一队兵马过来,镇守月宫,非月宫嫦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