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愤愤:“就凭她兄弟那干巴焦的样子,谁瞎眼能看中他。呸,好心没好报。”
何小西看看大河堰上的小驹,确实不是丈母娘们会越看越欢喜的形象。
能说小驹大嫂未卜先知吗?就凭着她兄弟如今的瘦巴巴的样子,就能透过表象看到本质,看穿他未来首富的潜质?若是她真能看出来,现在就不会虐待他了吧,顶头顶上供着都可能。
何小西也不屑的撇撇嘴。不过,何小西不屑的对象是小驹的大嫂。这位大嫂子是表达看不上小驹。大嫂子只当何小西跟她同仇敌忾呢,对何小西更多的认同感。何小西之后再问的问题,她回答的更爽快了。
何小西纳闷:“没闺女的人家她怎么跟人家泼脏水啊?”
大嫂子对何小西表示鄙视:“这你都想不明白?她可以说人家占她家运势呀。我跟你说,前年吧,她家一个奶奶的哥管了那孩子几天饭。她硬是到人家扒了半斗高粱。说是人家占了她家的运势,害得她婆婆病了。”
何小西惊讶的张大嘴,这也行?“谁不知道谁啊,她婆婆就是个病秧子,一年里哪天也没见好点,一直都是瘟死不活的样。”
“就没人跟她吵?我们西村这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何小西问出她对大的疑问。
大嫂子暧昧的笑,说:“你们这些孩崽子,谁会传这些荤话给你们听。”就好像能听荤话是什么高人一等的事情一样。不就是管了几顿饭,还能有什么桃色事件?
见何小西不相信,大嫂子说出内情,证明自己说的确有其事:“她说他们家的运势如果被占了,他们家男人就活不长了,都会出意外,说她那一个奶奶的哥哥是想害死她家的人,乘机霸占她。还说那人平常就色眯眯的看她,拿骚话挑逗她。”何小西觉得竟无言以对。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受害的人家,不管是为了自己家女儿的名声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有些事情只能捂着盖着。就算心里再难受,也得忍气吞声,不能声张。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有人过来,大嫂子打住话题。没人的时候,何小西问小驹:“你家大嫂一般人招架不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何小西不会轻易放弃帮助小驹的想法。但是也不会一厢情愿的去帮助一个不愿意自救的人。只有努力想要爬出泥沼的人,才配让岸上的人伸手拉他一把。否则的话,岸上的人也会被拖入深渊。
听到何小西的话,小驹抬头用一双大眼睛看她。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说这句话的真实意图。头上他自己用柳树条编的,用来遮阳的草帽因为仰头掉到地上,露出刚长出毛绒绒短发茬的脑袋。
何小西把草帽捡起来,给他重新戴好。蹲下来跟他郑重的平视。
小驹却垂下眼皮低下头:“对不起!”何小西不能不说是非常失望。“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觉得你这里人来人往的,我大嫂不一定敢来找你麻烦。你能等我大嫂找来再赶我走吗?”
峰回路转,小驹接下来的话让何小西又高兴起来。小兔崽子,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啊。揽着他的肩膀一起商讨对策。
傍晚时分,赶集的人回归。何小西请人带的锅碗也到了。陆友财来的时候,就看到散放一地的各种物品。得知何小西要开茶棚,殷勤的帮着和泥垒灶。
陆家在东村里地位卓然,何小西眼珠子转啊转,想着要不要扯陆家的虎皮做大旗。当然,她不可能瞒着陆友财把他扯进这件事情里,会先跟他商量,征得他同意以后再做。
只是最近一些日子以来,跟陆家在各方面的交往多了些。不知不觉中,陆友财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侵入她的生活中。就像此刻,陆友财像干自己家活一样,如此自然的垒着灶台。而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反而给他递着石块。
看着陆友财,反省自己什么时候起已经使唤陆友财到如此顺手的地步。想到这些,何小西递石块的手顿了一下。
伸手接石块的陆友财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用手去摸他自己的脸,手上的泥抹了一脸。
泥抹到脸上,凉丝丝的才反应过来,苦着一张脸对何小西笑。何小西抓起手巾就想帮他擦脸。看到他眼里的欣喜,收回手。把手巾塞给小驹:“去,给你十三爷爷把泥擦擦。”
何小西觉得自己要仔细想想跟陆友财的关系。如果真的无法接受,最好干脆的拒绝。不断的接受他的好意,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也有违村约民俗。
现在不是开放的后世,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接受他人任何形式的好处的行为都是要被人唾弃的。她要习惯用现在的思维去考虑问题。所以请陆友财帮忙解决小驹的问题的想法就暂时搁浅了。
房子已经收拾好了,搬家也就顺理成章了。陆家老宅是青砖瓦房,住起来必然比土坯草房舒坦。若不是那片房子是凶宅,何小西兄妹搬进去住会让更多人羡慕。
在各种声音都有的议论声中,何家开始搬家。陆家三房的三兄弟齐聚何家帮忙。一副姻亲之间互相帮衬的模样。
何小西知道自己要尽快做出决定,跟陆友财说清楚。不然一旦结亲不成就结成仇了。陆家生意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