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妇说的次数多了,陆二嫂又面子薄。没法之下,只得把他们屋里的暖瓶提回了娘家。
家里其他人虽然不满意但也没说什么。
就是陆二妹:“就你娘家那一窝子穷鬼金贵,也不知道以前咱家也没有暖瓶能让你给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怎么喝的水。
也没听说闹肚子来着。怎么咱们家这暖瓶刚一买回来,你娘家人这肚子也娇气起来了。”
其实陆友富想说话的,但是被陆二妹这个搅屎棍一搅和,他再说什么都不对了。
只能叹口气。不仅不能说了,还得教训陆二妹。
陆二嫂家几个孩子,一开始还到陆氏姐妹等人的屋里喝水。后头被陆二妹挤兑了几回,哪个屋里也不去了,就开始喝生水了。
陆二嫂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现如今天气还不冷,等冬天的时候滴水成冰,想想孩子们还得舀凉水喝她就心疼。
放到嘴边的水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说了会话,齐大山媳妇开始说:“孩子都小,咱娘岁数大,我也不忍心使唤她,我这一天天从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累得骨头缝都疼,
家里的面马上?到缸底了,也没人帮着我推磨,这要是有头驴就好了……。”
陆家那样的日子,都没买上驴,都是借的两个大伯家的牲口使。
弟媳妇说得轻巧,口气也不小,一张口就是要买头驴。把陆二嫂唬地坐都坐不住了:“我帮你推磨吧……。”
只要弟媳妇不再提驴,把她当驴使唤都行。
她弟媳妇一看这是一毛不准备拔了,脸拉下来。还真没跟她客气,真把她当驴使起来。
推完一大远头,陆二嫂想着,这些该够他们一家子吃上五六天的了。擦擦汗还没喘口气呢,就看到她弟媳妇又?了一大远头出来。
一下午工夫,陆二嫂给娘家推了六远头磨。够一家子吃上一个来月没问题了。
到水缸里舀了瓢水喝了,捋捋汗湿的头发,陆二嫂想起来此的目的。
没等她开口说那三块钱的事情呢,齐大山媳妇又开始哭穷了:“大姐呀,你看看这天马上冷了,你就拿那几双鞋底子来也没有鞋面子和棉花啊,
你侄子今年又长高了,我想给他把去年的棉衣改大一些都凑不出棉花来。”
齐老娘也帮腔道:“你怎么就能光拿鞋底子来,你不知道咱们家什么光景吗?”
陆二嫂坐在那里,只觉得从心里往嘴里泛苦。
见她不说话,齐老娘不高兴了。抱怨:“你日子过好了,也不知道帮衬帮衬你兄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人呐,不能忘本啊。”
看着她娘拍的桌子啪啪响,陆二嫂瑟缩了一下。
小声辩解:“我大嫂现在怕我再克扣孩子们的布和棉花拿回来,孩子的棉衣都是她做好了拿过来,我屋里也没有。”
齐氏婆媳傻眼了,对视一眼。情况不妙啊,陆家这是防着他们了,以后再想要东西不能容易了。
齐老娘恨铁不成钢,恨恨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你家那个大嫂子,娘家都没有的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物馔(给野兽准备的食物),你就让她骑到你脖子上去?
你可是给他们老陆家生了三个大孙子的,她姓柳的生了一个之后可是就没动静了,你怎么还怕她?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你自己房里的事情,凭什么让她做主?”却不敢说怂恿陆二嫂分家的话。
她自己也清楚,不是靠着陆家老大,更没有什么油水可刮。因为自己行事不端,也不敢说出头给闺女做主的话。
骂完见没有什么效果,婆媳俩又对视一眼。齐老娘换了一副表情,开始打苦情牌:“也没有你爹了,我除了能指望你还能指望谁?”
说完,呜呜咽咽的开始拉着长腔哭,边哭边诉苦:“不是为了你们姐弟俩,我就跟着你爹去了啊~,也省得活着零受罪了啊~,”
那眼泪鼻涕,跟装了笼头一样,说来就来。
齐大山媳妇一开始跟着劝呢,说着说着也跟着哭上了。
陆二嫂看着她们哭的凄惨,也想就答应她们了。
但是,现如今她手里要钱没有钱,要东西没有东西。都让陆大嫂卡得死死的。她也没有办法啊。只能白劝着。
可是,不得到她的承诺,那娘俩的戏不是白唱了吗,任她如何劝也劝不好。
正哭着,齐大山拎着一刀肉进来了。进门看到他大姐,一愣,下意识就想把肉往身后藏。
藏到背后,觉得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好,又拎到前面,解释:“大姐来了,咱娘昨天突然说馋肉了,我这半路正好碰上有卖肉的,就割了一刀家来。”
陆二嫂一看,五指厚的连皮五花肉。这是要炖肉吃的。如果是买了炼油的,不会买这种。
现在不年不节的,也不是农忙季,今年年成又不好。不说他们家,陆家大房也不敢炖肉吃。
齐氏婆媳也不要劝就不哭了,一个说:“是啊,突然就馋肉了……。”另一个说:“正好,大姐晚上吃了饭再回去吧。晚上烧肉吃给你吃。”
陆二嫂哪里看不出实际情况,她是人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