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场中的对峙。
齐麻子把自家孙女无形中羞辱了一番,依旧丝毫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就算加上何凤英的两颗大门牙,在一众看客看来,也只是跟马氏这边伤得是平平敲(差不多)。
而且大多数人认为,马氏这边要伤的相对严重一些。
没有占到便宜的齐麻子不愿意了,坐到地上撒泼打滚的骂陆友强和陆友富包庇马氏。
她对陆友富的意见更大一些。本来跟陆家因为陆二嫂的关系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指望着陆友富能偏袒他们家一些呢。
结果何小西这边比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点。让她十分失落,就迁怒于陆友富了。
陆家老宅的公正无私这许多年来是有目共睹的,东陆这边的人见她这样胡搅蛮缠不乐意了。
有人就把陆厚诚和陆厚礼这些族中老人也搀扶了来。
陆家的族老们来到,看着双方伤的人,说道:“谁说了都不算,把人送到城里的医馆去,让大夫看了再说。”
齐麻子傻眼,装出来的伤,去了医馆还不得露馅啊?
一看事情闹大了,知道这事她讨不着便宜。指挥着儿孙就想抬着人溜。
其实双方都是装出来的伤,单看谁更能沉住气不露馅就行。
齐麻子先底气不足要跑,但是她之前的气焰太盛,让太多人看不过眼。就被大家堵在中间不让走。
何小西也心虚着呢,这装出来的就是跟真伤的不一样,他们这边也快露馅了。
何大毛虽然见过的世面多一点,可也频频往何小西他们这边看。何小西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其他人也紧张的身体僵直。
更别说何涯了,平日就毛毛躁躁的。不是何小东压着,他都要自己坐起来了。
齐麻子要跑的时候,何小西差点笑出来。舒了口气,这场对峙终于有个结果了。
东西两村的人开始一致指责齐麻子家。
以往还有为着较劲,为反对而反对的人,现在这部分人也认为齐麻子一家丢了西何这边的脸面,对他们的不满全发泄出来。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跟土地改革时候批斗恶霸地主一样。
何小西悄悄让她哥问陆友富,埋了东西的事情要不要说出来。
陆友富说:“看情况吧,能不说尽量不说。”
何小西也是一样的想法。财不露白,能不暴露最好。银元之类的东西,在特殊时期容易招人眼。都是需要被破掉的旧物。
他们这边商议好,就见那边陆氏族老们在对齐麻子家的人批评教育。
批评教育这种事情,对要脸面的人有用,对齐麻子家这样的,屁用不顶。
齐麻子蛮横道:“我们西何的事,还轮不到你们东陆的人说话,你们不要闲得蛋疼管我们那边的事。”
这话说的,好像一开始抬着人找村长主持公道的人不是她一样。
真真是反说反有理,正说正有理。西何的脸都让她们家丢光了。
事情闹到如今,都没见到何六爷的人影。
自从那日他被何大毛拉着戏弄,在人前出了丑后,人多的地方他就不太愿意去了。
现在的何六爷是个标准的老宅男。
陆家的七爷陆厚诚指使着小辈:“去,把何六爷请来。”
今日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何六爷即使再不乐意,也被请了来。跟其他西何的老人站在一起,协同村里处理这件事。
按着何六爷往日的处理方式,一方刺猬蛋不好摆治的话,就捡着另一方老实的捏咕,让老实的一方让步。一点原则也没有。
往日的何小东虽然不是好捏咕的,但是因为顾全大局,也好劝服。
但是,之前何六爷为疤瘌眼的事才跟他交过手,知道这人如今不好糊弄了,何六爷就有些犹豫。
他这样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样子,连往日和稀泥的样子都不如。
尤其是跟东陆这边的族老们相比,更显脓才(没有气势)。
让周围围观的西何群众觉得丢人,比齐麻子家的人的作为还让他们觉得丢人。
一些气性大的人干脆甩手走了,来个眼不见为净。见有人离开,有跟风的人也犹豫一下跟着走了。
就这样,陆陆续续的,西何这边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要么是被家里人安排留下听信的,要么就是纯粹好个热闹没什么血性的。
有人走就走吧,走前还吆喝一句:“走走走,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不够丢人现眼的。”
发泄心中的不满。
明着是骂齐麻子家,明眼人却知道是骂那些占着位置却不作为的西何的族老。
何六爷等人被嘲讽的老脸挂不住。
激将法对这些人有些用,用处却不大。这些人里就没有一个雷厉风行的主。拿齐麻子的撒泼耍赖一点办法也没有。
齐麻子家虽然默认了装伤重讹人,对霸占宅基地的行为依旧咬死口不承认。
齐麻子的大儿子何老黑,也就是何凤英的爹,一脸凶相的说:“你说我家占了你家地方,我还说你家占了我家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