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不是不想嫁给自己啊,只是担心跟二妹相处不好。陆友财听明白了何小西的的话,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眼睛亮晶晶。
走到巷子尽头的一颗大榆树下,跳起来伸手拍了一下榆树的一个枝丫。落地后又拳打脚踢的比划了一通。嘴巴里还呼呼喝喝的。
柳氏疑惑的看着他,问何小西:“友财他这是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何小西装无辜脸:“没什么事啊,谁知道他怎么了。”
柳氏从何小西脸上没看出端倪,就不在纠结这件事,只当陆友财是半大小伙顽皮呢。
却说那日何大毛答应了何小西帮着买些奶粉。这个年代,所有的工业产品都是紧俏货。国产的不够销售,大多都是从国外或香江那边过来的。
特殊时期还没开始。有海外亲戚好友的人家,会给寄钱寄物帮衬一下国内的亲人。寄来的东西里就有铁盒听装的罐头奶粉之类可以长期保存的食物。
有些人家经济拮据,就会把东西拿出来换些钱。有些人看到商机,收购了来再倒卖。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像何大毛这种亦正亦邪的人吧,就好似专门有吸引这类人的磁场一般。
传过消息去就回信说有了。家里青林张着嘴等着吃呢,何大毛赶紧带钱过去买了给何小西送家来。
路上远远的看到春草走在前面。何大毛舔了舔嘴唇,揉揉鼻子。想起那日何小东的警告没敢上前去。只是一路远远的尾随着。
直跟到春草进了家门,才停住脚。看看手里拎着的两听奶粉,想起何小西说的“你这样挣一个花一个,娶了媳妇来家让人家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假想了一下如果是春草,跟着他过那样的日子,真还有点舍不得。
把奶粉给何小西送回去,转头就去了何六爷家。找老头帮他讨债去。
“六爷,在家呢。”
何六爷一看到他,反射性的就感觉尿急。那日把被何大毛拉住的阴影太大了,都后遗症了。
挤出个笑容:“来啦,有事吗大毛?”
何大毛暗骂:个老东西,跟我搁这儿装傻呢,你自己答应过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难怪我妹子喜欢叫你老东西,真不是个好东西。还好自己听了妹子的话来找他,不然傻等下去,等个老东西真的嗝屁了,找谁要去。
何大毛凑过去,不见外的抓起何六爷正在喝茶的紫砂壶。也不倒杯子里喝,直接就着壶嘴就把壶里的茶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喝完还把紫砂壶倒过来控了控,砸吧着嘴说:“这茶壶也太小了,还没喝两口呢就没有了。”
何六爷:(-ι_-)
把何六爷膈应坏了。
何大毛就是故意膈应他呢,看他一副被强行喂屎的表情,顿时觉得心清气爽。
“六爷您是贵人,贵人事多啊,您老答应我的事,我这不是怕您忘记了,来提醒您一下。”
何六爷还正琢磨怎么拿话搪塞他呢,何大毛就接着道:“不着急,您老要是有事先忙正事,我跟我大春哥就俩光棍,在哪都能凑合凑合,偶尔来您家凑合一口也行。”
这些话,把老头差点没噎死。
老头的大孙女在家,听了从屋里出来。“你跑我们家耍什么无赖啊?”
“是你爷爷主动找上门要管我们的事的,我们不想答应,你爷爷还不愿意,你个小丫头子知道什么?什么叫我跑你家耍无赖?你说是吧六爷?”
何六爷沉默。
“小丫头子做饭去,我就在这凑合一口得了,我大春哥的就不麻烦你们送去了,我吃完给他捎上就行。”
褚家那边正抬棺上山。像是有感应一般,家里青林哭个不停。何小西摸摸尿布也不湿,冲了牛奶也不喝,只能抱起来晃悠着。
等人从山上回来,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巧合,终于抽搭两声不哭了。何小西把奶温热了给他喂了,吃饱就睡着了。
待晚间,褚凤雏收拾利索了,把该还的碗筷、桌椅板凳还了。折好的剩菜给四邻分分,带着些剩下的馒头和卖相还不错的菜来何家接孩子。
马氏自抱青林来那天被何小东说了,以后这个家有什么事,她觉得合适就能做主的话。也不再拿自己见外。
加上知道褚家生活拮据。跟褚凤雏客套道:“你一个大男人,能带什么孩子?带着他你怎么干活?你若是放心的话,把孩子搁这儿吧,大家都能帮把手给看着点。”
这话说的正对何小西的心思,赶紧附和:“搁这儿吧,正好再过月余我大嫂也生了,一块带也不费什么事。”
褚凤雏带了这两天,深切体会过带孩子有多么难。哪里会把“不费什么事”的话当真。但考虑他带着孩子确实不好干活,就接受了何家的好意。
当然,何家大嫂肚子里揣着一个崽儿,何家犯不着觊觎他儿子,也是他放心把孩子留下的原因。
他真是被那日上门劝他卖孩子的“好心人”吓着了,说的好像他不同意卖孩子就是想害了孩子一样。
自此,青林正式在何家住下了。
不仅他,他爹也由于经常过来看他,遇到饭时就被邀请留下吃饭。时间久了,也就自然而然成了跟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