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何小西的脚被砸这一下,真真是冤枉。起因居然是因为她一个花色的布,一气买了五件上衣的量。
双方起争执的时候,掌柜的没敢上前。等双方走后,掌柜的一了解情况,真是无妄之灾。差点恼到以头撞柜台。
给何小西扯布的伙计看看掌柜的脸色,怯怯道:“先来的那位姑娘,一个花色扯了五件衣服的量,就让我给她让出五件衣服的寸头。”
掌柜的点点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伙计接着道:“后来的那位姑娘,扯了一件衣服的量,也要求让她五件衣服的寸头。”
听到这话的人都很讶异。这姑娘脑子怎么长的?这点小便宜也要占。多那点寸头,也就是几双鞋面子。至于吗?
看她家大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非占几双鞋面子布不可的人家。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掌柜的知道烫发女人的身份,脸色难看,神色不明。那位是不知情还是纵容家人如此?
“我告诉她没有这样的规矩,她就去拉扯之前那位姑娘,说为什么能给别人不能给她。”伙计看掌柜的神色不豫,怕被迁怒,声音更低了。
掌柜的摆摆手,让伙计去干活。这会儿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就该出面把这事儿兜揽下来。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烫发女人收拾几个乡下泥腿子,还不是小事一桩。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反而被对方收拾了。
那伙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现如今跟民国那会不一样了。达官显贵也不着绫罗绸缎,不穿金戴银了。
看着穿破补丁衣裳的人,不定就是哪家高官的家属。
他们双方若是和解还好,万一一方心气不顺,说不定就会回头找他撒气。
掌柜的喊了个看着机灵的小伙计:“你悄悄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最后怎么解决的。”但愿这事能顺顺当当的解决了,别留什么后患才好。
小伙计回去跟掌柜的回报:“那个烫发的给付了药费,两家就分开各自走了。”
说完还有些欲言又止。“有什么不对吗?”掌柜的问道。
“他们看好伤出来的时候,荣济堂周先生的徒弟亲自把伤脚的一伙人送出门。”
掌柜的只觉得额角冒汗:“你确定没,没看错,送的是他们。”
“没看错,他们出门的时候不是往同一个方向。周先生的弟子送的是往南的那些人,就是受伤的那一方。”
都是一条街上的商户,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有些面子情。布荘掌柜的赶紧到荣济堂打听何小西他们的来历。旁敲侧击的问了半天,竟没有问出点头绪来。
布荘掌柜的回到店里,正心下揣揣,就听到前堂迎客的伙计喊那些人又来了。忙起身迎出去。
何小西只当掌柜的是良心发现,幡然悔悟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才全程陪同他们选购。
心说:这人良心还没坏透,商家嘛,和气生财,不敢招惹是非也是有的。也就放下芥蒂,放手选购起来。
海城在周围的城市圈算繁华的。布庄里的花色品种自然比其它城市的多一些。
何小西除了买了现下要用到的,还买了些要囤积的。囤积起来的布匹不要好看,所以一些颜色难看的布也被何小西放到购物单上。
布匹和粮食都有一个保存的问题,何小西又没有能让时间静止的空间法宝,所以也没法存储许多。
掌柜的存着将功赎罪的心思,看到何小西准备买的布料,问道:“你买这些布料,是要做什么用途?”
“做帐顶子,墙围子,纳鞋底子……,就这些乱七八糟的用途。”何小西顺口胡诌了一些用法。
“这样的话,买这样的布用太贵了,我们库里有些残次的布匹,您要不要看看?”掌柜的建议道。
不是跟着的王老泉那一身大补丁的衣裳,掌柜的也没勇气张口说这话。衣服都补成这样了还能穿了进城,一定是勤俭节约的人家,有实惠的东西定然不会拒绝。
何小西进门就问过墙角那些让她受了飞来横祸的残次布了。那些布匹,只是偶尔有些跳线,且并不明显。所以价格上只比正品布稍微低一些,并没有价格优势。
见何小西往那些布上看,掌柜的马上会意,解释道:“不是这些,在后面库房里,都是受了虫蛀、鼠咬,或是受了水的。”
何小西想起今年夏季的那场持续几个月的连雨天,答道:“行,咱们去看看。”
也亏得陆友财和何小东一个妻奴一个妹控,由着何小西做主,居然不反对。见他二人不反对,其他人更当是理所当然。
进了后院库房,何小西他们看到了堆垛在库房一角货架上的布匹。何小西拿起一匹,上面还挂着老鼠咂(咬)碎的布絮。
“这个是老鼠咬的,下半部分和最里面一层还是好的,做墙围子就是要费些工夫帮补一下,剩下的好布还能做几身衣裳。”
再往里看,除了虫蛀的,最多的都是受水的。受水以后,颜色晕染开了,加上缩水变形,一点卖相也没有。
“掌柜的贵姓?这些布怎么卖?”何小西随手往里一指。
掌柜的怕自己会错意,试探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