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英受到她小婶的诱导,喊出何大头的名字以后,自己更是通过心理暗示,认定是何大头干的。
“就是何大头,我看到是他了。”已经思绪混乱的何凤英从刚开始的没看到是谁,改口成看到就是何大头了。
对于何凤英的回答,她的家人是既喜且忧。
喜的是,这件事能找到罪魁祸首了。忧的是,何大头家穷啊,榨不出多少油水来啊。
“没关系,他们家没有钱,大洋马有钱,咱们家的闺女,反正不能让他白糟蹋了,不把上次那些银元都赔给咱们,跟他们家没完。”
想想那些白花花的银元,还有那对银手镯,齐麻子家的人底气又足了一些。
第二天天还没亮,何滨家就被齐麻子家的人给围住大门了。
齐麻子家的人一夜都没怎么睡着。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元和银元碰撞的悦耳声音。
把人鼓捣的睡不着啊!
所以早早就起来了,没事可干就跑来堵门问罪来了。
“何大头,你干的好事,出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咱们没完。”
“出来,别装孙子,装孙子也不行。”
“出来,出来。”
何滨家的门被拍的山响。一家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不敢贸然开门。
“谁啊,一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何滨奶奶出声问道。
“你家何大头干的好事,开门,欺负了我们家闺女还想抵赖吗?”何老黑在外头怒吼着。
何滨爹一听是他闯得祸,还是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伸脚腿踹了他一脚:“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我今天就打死你个祸害。”
“我没有……。”何滨辩解。
“打,使劲打,一家子的脸都让他一个人给丢完了,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还想抵赖?你没干,这种事人家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坐地上哭,“我早说把这个祸害玩意丢了,你们不愿意,现在好了吧?出了这种事情,老脸都丢完了。”
外面还没怎么样呢,她先自己人闹腾上了。有这种糊涂虫爹娘,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我没有,我没干这种事,他们冤枉我,”何滨没干过的事情,怎么会承认?大声辩解着。
这个家也不是全都糊涂的人。
何滨奶奶一拐棍打在何滨爹身上:“放你娘的臭屁,他们家什么玩意你还不知道?他们说的你们就信?他们要说屎是香的你也去吃屎啊?”
老太太威武霸气,只是他娘好像就是您老人家自己啊?麻烦下次骂人的时候别捎带上您自己好吗?
家里的其他人本来也不相信何滨会做这种事情。一个锅里搅马勺这么些年,谁是什么人还是能看个差不离的。
尤其上头的几个儿媳妇,都是看着何滨这孩子长大的。都在旁边翻着白眼示意自家男人出去说句话。
何滨三哥跳出来:“娘你说的什么话?事情还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怎么能把屎盆子往七弟身上扣?”
“就是,没搞清楚呢,娘你瞎说什么啊?”
“是啊!”
……
家里人吩咐附和何涯的话。
“不是他人家能指名道姓的上门来找他?人家怎么不去找别人啊?”何滨娘自知理亏,但是还是试图强词夺理。
主要是她太厌恶何滨了。从小到大,只要有人来家里告状的,她都是无条件相信外人的话,好趁机让孩子爹修理他一顿。
这种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
平常的小事装个糊涂就罢了。这种关乎家族名誉的事情她还是这么糊涂,其他人怎么会愿意?
真认下这顶屎盆子,家里人还要不要出门了?底下孩子还要不要说亲了?
“娘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何滨大嫂站出来,指挥着何滨大哥他们,“把爹娘弄屋里去,别让他们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何滨家的传统,从老太太那就定下来是女人当家。娶进门的女人们,个个有样学样,把男人整治的服服帖帖。
本地有俗语:女人当家,房倒屋塌。所以他们家也是乡村一景。
并不是女人当家都不行,还得看各人。何滨娘那样的,绝对就是房倒屋塌的典型代表。
何滨奶奶和大嫂,当家就是响当当的。
何滨爹娘被何滨奶奶修理了一顿,又被儿媳妇抢白了几句,给撵回屋里去了。场面才算是控制住了。
何滨奶奶去把门打开。一会功夫,外面都聚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了。
大家都知道了齐麻子家的大孙女何凤英被何滨给祸害了。现在齐麻子家打上门了。
村干部和族老们,也有好事的人去通知了,估计一会就到了。
陆家的大门被人拍响。一家人还睡着没起床呢。昨天出了何凤英的事,一家人被闹得睡的有些晚。
何小西和小驹起来给来人开门。一看是熟人,蝈婶家的蚂子。
“蚂子啊,你这么早有什么事吗?”何小西偷偷打了个哈欠问他。
“姐,出事了,齐麻子家找何滨家去了。”蚂子是被他娘派来通风报信的。
蝈婶也不信何滨那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