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哐哐哐的有病啊?!给老子等着,出去就弄死你!”
这道声音非常嚣张,显然这种威胁人的事没少做,杨远航跳脚的动作一僵。
能在这里吃饭的人,大部分非富即贵。
随便来一个,他都惹不起。
追着他来结账的服务员恰巧看见这一幕,脸色也难看起来:“不好意思,先生,请您不要破坏公共设施,干扰其他客人,您再这样,我们餐厅就要报警了。”
“还有,麻烦您尽快结账。”
想到那绝对不会低于五位数的账单,杨远航的脸更绿了。
·
一到地下停车场,苏醉就迅速将手从傅时钧胳膊上松开。
同时一弯腰,灵活地从他怀里钻出来。
鼻端终于不再盈满某人身上的气息,苏醉松了口气。
他仰起头,非常体贴地说:“傅叔叔,我感觉好多了,您不用送我去医院了,就到这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又开始迫不及待和他拉开距离。
傅时钧看着站了离自己足有三步远的苏醉,忽然有了种微妙的被嫖过就扔的错觉。
他直勾勾盯着苏醉,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没良心的小猫,蹭着他吃完小鱼干后,就翘着尾巴跑到一旁,使劲地、嫌弃地抖毛。
因为刚靠着对方赚了一大笔经验值,苏醉现在对boss异常有耐心,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反而还带了笑,好声好气地劝:“您也有客人要招待吧?别耽误了您的事。”
黑夜里的灯光很亮。
但比起白天日光的无所遁形,黑夜还是给人增添了几分暧昧的光影。
眼前的青年实在有一副好皮相。
他长得乖,一笑起来,颊边还会出现一个浅浅的酒窝,像是能把人醉死在里面。
傅时钧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去医院。”
苏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最后,他好说歹说,才终于让这位大佬打消了送他去医院的念头。
只是自己开车回家的权利也没了。
傅时钧要亲自送他回到家,才肯放心。
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两人虽然都坐在后排,但中间隔了大概两个人那么远,要伸长胳膊才能够到。
苏醉低着头默默扣手机。
他翻出原身给杨远航发过的信息,一条条地选择,删除。
原身给杨远航发过许多信息,这些信息无一例外都是主动的、热烈的。
透过文字,他仿佛能看到原身发这些信息的时候,满心的期盼和欢喜。
而杨远航的回复,不仅少,还每一条都充斥着高冷矜持的味道。
杨远航是个典型的白眼狼。
眼里能看见的,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
他刚刚在洗手间那副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非常不舒服。
但杨远航就跟瞎了一样,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不适,只看到他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举止暧昧。
也不想一想,他是不是因为实在站不住,才会寻求别人的帮助。
苏醉把手机里那些辣眼睛的记录删干净后,实在闲的没事干,就观察了一下隔壁boss的生态。
傅时钧始终保持着属于一个霸总和boss应有的冷脸素养,时不时和人打着电话、用手机看邮件,神情专注。
即使在坐车路上,也没能闲下来。
霸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想做出成就,即使起点再高,也得踏踏实实地去做事。
这几天被学习折磨的头晕脑胀的苏醉对此深有感触。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傅时钧忽然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苏醉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让司机掉头去医院,连忙回答:“没有没有!”
其实也就是疼了那一下,他没那么娇弱,早就缓过来了。
但傅时钧看起来却很在意。
苏醉忽然觉得boss人其实还是很好的,不管是出于家族的交情还是什么,能这么关心他,本身就很难得。
他不应该对傅时钧有太大的偏见。
大概是心态变了,苏醉越看傅时钧的冷脸,越觉得他脸上写着“善良”两个字。
当然——主要还是刚刚那一千经验值的功劳。
在这种友好的氛围下,傅时钧忽然对苏醉伸出手机。
苏醉:?
傅时钧面不改色:“扫个微信。”
苏醉:“……”
行吧,送上来的人脉不要白不要。
苏醉熟练了扫了傅时钧的微信,加了好友。
俨然忘了他一开始坚定的“能不和boss扯上关系就不扯上”的想法。
·
自从那天和苏承志撕破脸,苏醉就没住在苏家了。
他搬到了秦家,和秦老一起住。
苏醉本来想说送小区门口就可以了,但傅时钧没给他反抗的机会,硬是一路把他送到了秦老面前。
秦老看见他很吃惊:“时钧,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小醉给你添麻烦了?”
实在不是他对自己的外孙有什么偏见,而是苏醉以前的样子,实在称不上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