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燕急得眼泪都盈满了眼眶, 慌乱地解释着:“我、我也是好心……”
傅时钧面色彻底沉下来:“出去。”
他声音不大,甚至也称不上严厉, 但低沉的声线中却含着一股子像是能把人冻住的冷漠。
徐燕燕从这短短的两个字里, 读出来了傅时钧没说出来的下半句话——
再敢哭诉一句话,她就连转职也不用了,直接滚蛋。
虽然心里盛满了委屈, 但一想到被辞退的严重后果,徐燕燕还是含着两泡眼泪噤了声。
她眼眶红着, 眼泪落下来,抽噎着回答:“傅、傅总,我知道了, 是我不对, 我这就走。”
她长得清秀,哭起来也并不狰狞,反而有些柔弱秀气,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心
然而遗憾的是,傅总这辈子,从生下来, 就压根没和“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儿见过面。
面对徐燕燕楚楚可怜的姿态, 甚至还觉得很碍眼。
这种遇见事儿只会哭的员工,不堪大用。
他说完, 就把徐燕燕当成了空气, 缓和了声音,转头对一旁低头专心研究文件的苏醉说:“小醉, 过来,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个地方得改。”
苏醉把翻开的文件递过去,微微一笑:“我已经发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里?”
在苏醉面前,傅时钧堪称这个世界上最贴心的老师。
文件还没拿到手,嘴上就已经像确定了一样夸了起来:“是吗?小醉真厉害。”
刚刚还在对她冷语威胁的男人,转头就对着别人轻声细语地哄着,这种强烈的差距,是个人都得心里不舒服。
徐燕燕心中不甘和屈辱交加,再也没办法在这里呆下去,含泪转身离开。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随着徐燕燕的转身,在办公室里突兀地响起。
原来是徐燕燕转身时太慌乱,手肘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带倒了,茶水全洒了出来。
刚被傅时钧拿到手里的文件,碰巧茶水洒了个正着,纸张很快就因为沾了水变得皱巴巴的,连带着上面的批注字迹也被洇染开,变得模糊不清。
但这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那些浅褐色的茶水还有一部分顺着文件流到了傅时钧身上。
挺恬的黑色西装上染了水渍,从胸口到小腹,都有着一大片深色,显得突兀而怪异。
傅时钧的脸色已经黑不见底了。
徐燕燕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吓得连继续哭都忘了:“对不起傅总!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慌乱地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准备给傅时钧擦衣服。
就在她即将碰到傅时钧的时候,一只白瘦的手忽然从一旁伸过来,轻巧地将她的手挡开。
她沿着这只手往上看去,看到了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的苏醉。
苏醉面色冷淡,“傅总胳膊上有伤,你别在这添乱,出去。”
徐燕燕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苏醉的眼神像是淬了冰,落在她身上,带来的恐惧感,丝毫不比刚刚傅时钧冷眼看她的时候弱
她忍不住落荒而逃。
苏醉把徐燕燕的手挡开后,就自己抽了纸巾,给傅时钧擦起来。
傅时钧还想自力更生:“我来——”
苏醉毫不客气地推开他凑过来接纸巾的手:“伤患坐好,别动,你扯到受伤的那只胳膊,我们现在就得回医院。”
傅时钧被推开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晌,最终还是轻轻落回身旁,任凭眼前的青年低着头,专注地给他擦衣服上的水渍。
苏醉擦完深色的西装外套,停下来端详一下,就伸手开始解外套扣子。
傅时钧察觉到他的意图,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沉声说:“这个就不用了。”
“不行,里面也湿了,”苏醉很坚持:“要擦干净。”
傅时钧低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把唇线抿直了。
苏醉的手本来就白,被他的黑西装一衬,更是白皙莹润的要发出光来。纤瘦的指尖揪住纽扣,即使意图正直,但看在傅时钧眼里,也依旧很难叫人冷静下来。
苏醉注意到了他神色上的异样,但只当做没看到,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知道,如果他没和傅时钧在一起的打算,就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引人误会的举动。
但现在傅时钧只有一个胳膊能用,笨手笨脚的,自己处理很容易出事。
他要是为了避嫌就冷眼旁观,未免也太冷血了。
傅时钧没再说话,他快速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
如他所料,里面的白色衬衫也彻底湿了。
从锁骨到下腹的位置,都有被茶水沁湿的痕迹,沾水后变得半透明的衬衫和皮肤贴合在一起,基本失去了遮挡作用。
苏醉透过一层轻薄的阻隔,清晰地看到了衣物下明显的肌肉弧度,该鼓的地方鼓,该收的地方收。不算夸张,但线条非常优美,隔着一层半湿的衣物,比不穿还折磨人,满目的荷尔蒙气息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往人脸上扑。
要是个没定力的小姑娘或者小男生在这儿,八成已经尖叫一声“我可以”,就咕咕咕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