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网上声讨的时候, 大多都激情指责副院长害了两条人命, 但不可否认的,女鬼的直接死亡原因是麻药过敏,副院长对她犯下的罪过只是强|奸罪。
然而, 因为事发时她已经成年,这桩犯罪不属于特别严重的范畴, 案件追诉期只有十年, 她人又早已去世,取证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法律上,确实无法对副院长定罪。
但就像苏醉说的那样, 这并不代表副院长能高枕无忧了。
最终调查结果出来后, Q大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给学校抹了不知道多少黑的人给辞退了,妻子得知后也无法忍受,直接和他离婚,分走了他大部分财产, 副院长奋斗了半辈子的前途和家庭就此崩塌。
他本人更是瘫痪在床, 时刻承受着仪器无法检测出来的、灵魂层面的痛苦,根本无法生活和工作, 只能住进疗养院, 在护工的照料下维持生活。
离婚后他的经济条件变得无比拮据, 疗养院也住不起好的, 匆忙找的这家疗养院价格便宜,但相应的, 管理很不正规,护工素质也很堪忧。
经常忘记喂他吃饭、上厕所,有时候他憋的厉害了弄得满身都是,还要被嫌弃。
喂饭的时候也很敷衍,喂得他满身都是残渣不说,喂完也不管他吃饱没有,收拾东西就走了。
他能感觉到,这些护工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儿尊重,只是把他当家畜一样对待。
他当了半辈子被人尊重的高校领导,走哪不是被人捧着的?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他当即就怒不可遏,拿出当官时候的那一套腔调,尖利地指责护工。
“你是怎么伺候人的,有没有一点儿职业素养?!就你这种东西,是怎么上岗的?我告诉你,你再这么不会干活,我就让你滚蛋!”
结果人家翻了个白眼,当面没说什么,往后几天却小动作不断。
被子没晒干就给他铺上,结果把他捂出一身湿疹;故意饿着他,让他三催四请七八遍才去打了可怜巴巴的一点儿;晚上故意不关窗户,把他冻得在潮湿的被子里整夜睡不着……
他忍无可忍,大吵大闹地将他们这块的领导引来了。
他一迭声地历数护工的不周到之处,愤怒地大吼:“这种护工你们也能让她上岗?开除,我要求你们立刻把这种员工开除!”
对方配合地训斥了护工两句,但转头又为难道:“李先生,很抱歉我们的服务没有让你满意,您实在不高兴的话,我们随时可以给你办理退院手续。”
他顿了顿,微笑着补充说:“但已经交的钱是不退的。”
想到自己在这里交的几万块,副院长脑子一木,回过神的时候,浑身都气得不住发抖。
领导:“李先生?您看这么解决行吗?”
副院长久久没有说话,他很想像以前一样摆脸色,但显然,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至此,他终于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永远不再是那个说句话就有一堆人为他跑腿办事儿的大领导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妻离子散瘫痪在床、没人关心的残废。
连想活得舒服点儿,都得看一个护工的脸色。
他清醒的时候要忍受护工的敷衍,在梦里也同样不得安宁。
也不知道谢茵最后给他施了什么邪法,自从那天之后,他每晚的噩梦就没停过,不断在梦中重复女鬼的经历。
只过了半年,他整个人就苍老了不只十岁。
活着对他而言已经成了一种彻头彻尾的折磨,他无数次起过自杀的念头,但每次又因为没有勇气,痛哭流涕地放弃。
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忍不住在心底痛苦地问,为什么当时女鬼没有直接杀了他?
直接死了……也总好过这样没有尊严的苟活着!
偶尔,他也会想起当时和自己一起被女鬼袭击的那位孟大师。
那位大师不是普通人,大约比他的处境要好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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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位有能耐的孟大师,实际并没比他好到哪去。
那天女鬼暴起发难,直接把孟鹤洋浑身的骨头碾断了十几根。
但这并不是最严重的,最致命的是他修为大损,根基也因此损毁过半。
孟鹤洋清醒后得知自己的状况,瞬间就恐惧极了。
他平时是靠着玄门中人的身份才能赚钱,没了根基和修为,往后还拿什么过活?
其实这根基倒也不是不能修补,但耗费的资源十分巨大,想也知道,孟家根本不愿意为他这么一个资质普通的族人,付出这么多资源!
孟鹤洋只好将希望投注到孟清枝身上,这个由他一手扶起来的侄子,受了他那么大恩惠,总不能在这种时候放下他不管吧?
迎着孟鹤洋期盼的目光,孟清枝漂亮的眉头皱起,“小叔,我如今在家族里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实在没办法改变长老们的决定。”
孟鹤洋咬了咬牙:“我给你的那副神兽残骨——”
之前他考虑到那副根骨对他提升不大,才以投资的心态,把它给了还年轻的侄子,但现在他根基直接损毁了,这残骨的用处就大了去了。
他想让孟清枝还给他一半残骨,好歹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