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右一个“死”,忍不住怒道:“你能不能别总说那个字?”
王大春正要把毯子掀开,闻言道:“好,不说就不说,只是你也别哭了,好歹帮把手。”
老乔吸吸鼻子,倒也想着再看看小熊,于是将它身上裹着的毯子慢慢地打开,冷不防瞧见肚子上血肉模糊,吓得他急忙松手后退,心惊肉跳。
呆了会儿后,又气的跳脚:“什么太医院,什么太医!果然掌案说的对,是一伙儿实实在在的屠夫!”
王大春也给小熊肚子上的伤吓了一跳,可他毕竟心细胆大些,定睛一看,眼中透出几分疑惑之色。
迟疑片刻,王公公俯身上前,正在伸手,忽然间听到一声咳嗽从门口传来。
王大春跟乔公公回头,却见来的人竟是孙先生。
孙大夫看看地上的熊,啧了声道:“可惜,可惜。”
老乔道:“可惜什么?”
孙大夫道:“听说熊掌还是很好吃的……可惜尝不到了。”
老乔闻言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老乔觉着这孙先生简直比闻晋还离谱,至少闻晋没打这个天打雷劈的鬼主意。
孙大夫见他怒气冲冲的,忙道:“乔公公,你别着急,先让我看看这熊。”
“你想怎么样?”老乔怒气在上升:“知道你医术高明,只不过是死了的,只怕你也救不活了,可虽然救不活,你也别惦记它!一根毛儿也不会给你!”
孙大夫笑道:“乔公公,你可别小看我,我有一招绝活,是能起死回生的。你这样骂我,小心我忘了该怎么做。”
老乔愣怔,眨着眼睛看孙先生,还以为他是在拿自己消遣的。
不料王大春从刚才就看出不太对头,闻言忙拉住孙大夫入内,又看看门外,见无人,才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当真的吗?”
孙大夫揣着手卖起了关子:“不知道,我给骂的忘了。”
王大春啧了声,回头看看地上的山山,特意看看它肚子上的伤口,越看越觉着可疑,正要再过去细瞧瞧,忽然间倒退一步。
老乔正给孙大夫的模棱两可弄的懵懂,见状道:“怎么了?”
王大春揉了揉眼睛:“刚才怎么、可是……”
原来刚才他一错眼的功夫,竟好像看到山山的一只熊掌突然动了动,可这会儿定睛再看,却仍是不动了。
孙大夫在旁又咳嗽了声,上前把那敞开的毯子掀起,又把熊盖在了下面,他装模作样地说道:“看着血呼啦的怪吓人的,还是先盖着吧。对了,郡主刚才回来了,乔公公不去看看她吗,她的情形可比你还要糟糕啊。”
老乔听说小叶回来,这才转移了注意力,忙要回身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熊掌之类的趁早儿别给我想,不然我拼了老命也要剁了你的爪子。”
孙大夫笑而不语,目送老乔走了才又回身。
这会儿王大春看看地上的熊,又看向孙大夫,终于试探着说:“先生,我觉着我刚才没看错,这熊好像动了一下,这若是死透了,应该不会动的吧?”
孙大夫波澜不惊:“当然,兴许你眼花了呢。”
王大春道:“也许……我再细看看……”
眼见他又要去掀毯子,却给孙大夫及时地握住手腕。
王大春盯着他:“先生干什么?”
“行了行了,”孙先生知道他精明,便皱眉道:“别折腾来折腾去的,你掀起了毯子见了光,醒来后咬你还是咬我?”
王大春一句一句听到最后,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
且说老乔去探望小叶,小叶因为又给程嘉喂了宁神汤,便继续睡着了。
老乔见了程嘉,本不想说闻晋坏话,谁知程嘉已经听说闻晋把熊送回来的事情,便咬牙切齿地道:“以后他要还来珍禽园,管他怎么样,立刻打出去。”
老乔闻言才也忍不住道:“原本我不该背后说人,只是闻侍卫这次委实太绝情了,要不是老王拦着,我差点儿跟他吵起来。”
程嘉早看出他是哭过的,便安慰道:“公公别太伤心,之前你没看到小叶子的样儿,若不是秦明及时的拦住了,她要拿了刀跟太医院的人拼命呢。”
老乔恨恨地道:“真该也捅他们几刀,这些该死的东西,轻轻巧巧地说什么熊胆治病,却想不到自己一句屁话就把山山葬送了,刀不捅到自己身上自然不觉着疼,我这会儿只盼着阎王老爷一件一件地记住了,谁害了山山,赶明下了阴司地府,尽数地都叫他们给加倍还回来!”
两人痛说了一会儿,吐了些苦水,心绪才算是稍微平复了几分。
这日到了晚间,小叶总算悠悠醒来。
夜色已深,亦如浓墨,小叶睁开双眼,想起太医院中所见,又想起昔日守山小熊四只憨态可掬的样子,眼泪就从眼角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原来到最后,她什么都干不成,谁都护不住。
曾经答应过猞猁教主的,显然是完成不了的,曾经在熊山外许下的诺言,也都给打破了。
小叶心想:“我真是一个废物啊,姑姑因为我而死,父亲因而受到牵连,独独我苟活下来,可我也不能为他们申明冤屈,甚至干爹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