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盛云泽:“快让我进去,我站的累死了。”
盛云泽腰上有一块乌青,他不客气的直接把段移带来的酒精掏出来,然后淡定的给自己上药。
段移在窄小的空间里闻到了盛云泽的信息素,心里就跟被猫抓一样。
猫闻了猫薄荷之后想干嘛,他现在就想干嘛。
想在地上打滚。
段移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盛云泽。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忽然泄气,没由来的感到一股苦闷。
这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乱情迷,在神游天外。
反观盛云泽,淡定自若,对他根本就不设防,擦完酒精就套</p上了短袖,头发被衣服揉的乱糟糟,让他的面部线条柔和不少。
也是,对他这个“Alpha”设防干什么?
段移叹了口气,抓了下脑袋。
盛云泽上卫生间洗完手,出来正好看到段移在拆兰州拉面的塑料袋。
拆完之后嫌弃的看了一眼,又失落地把塑料袋给打了个死结。
盛云泽走过去,拉开凳子坐在段移对面,没等段移反应过来,就把兰州拉面拖到自己面前,“啪”的一声掰开筷子,扯开塑料袋,看到了坨成了一团的面。
筷子都戳不进去。
段移心虚地看着他,很不好意思,刚想说要不就别吃了吧。
却见盛云泽面不改色的夹了一坨面起来——把整碗兰州拉面都撬起来,然后咬了一口,旁若无人地开始吃面。
段移的失落一扫而空,心里嘿嘿一声,趴在桌上看他。
他的眼睛很圆,眼尾有点儿挑,似乎有一条自带的眼线,让他的眼睛看着像猫眼。
专注地盯着一个人时,双眼亮晶晶的,仿佛倒映了整个银河系。
“段仔,你心情不错嘛?哼的什么歌?”蒋望舒叼着蓝瓶盖中盖,头往后仰。
晚自习还没开始,教室里没人。
“李伯伯要当红军。”段移从他手里拿了瓶太太口服液,嘬了口,皱起眉头:“噫,好难喝,什么怪味儿?”
郝珊珊分发英语听力试卷,蒋望舒仰天长啸:“我不想做听力,你的借我抄一下。”
听力测试。
为了应对高考英语而增加的每晚测验,高三学生每天晚自习必须完成的课业之一,哪怕是双休都得回学校做听力测试,住的远的同学不算。
英语老师现改现批,现场讲解。
班里座位还没满,阿咪就来了。
阿咪,英文名Amy,二中英语教师,创造了拥有自己口音的福建式英语口语,第一次自我介绍时把“Amy”念成“阿咪”,从此二中再无人记得他的英文名。
阿咪一来就找段移:“段移,试卷发了没?”
“郝珊珊发了,阿咪,我又不是你课代表,你老使唤我干嘛啊?”
阿咪眼睛一瞪:“你班长不使唤你使唤谁?都给我听好了啊,广播马上就开始了,回自己位置上去。”
段移频频往后张望,打铃时盛云泽才从教室后门出现。
段移迅速转过头苦大仇深地盯着英语试卷,装模作样地咬笔头,
做试卷。
蒋望舒好心给他英语试卷倒转一下:“虽然但是,你英语试卷看倒了。”
段移:……
蒋望舒自觉挪开两米:“提醒一下,因恼羞成怒的激情杀人是犯法的。”
段移刚想抽他,教室里的灯灭了,二中从古至今传统保留节目:施工队挖水管导致停电。
阿咪一愣,此起彼伏的声音冒出:
“不用上晚自习了吧?能回去了吧?”这是郝珊珊。
“断电吗?真实的断电吗?委员长组织派你去看看!”这是平头。
“操,都说了别叫我委员长,你怎么不敢喊段班去?”这是蒋望舒。
“黑灯瞎火你别乱摸我。”这是段移。
“选择:”
冷彻的声音在嘈杂的教室中响起,只有段移能听到,这是——
——这他妈是死神降临的声音啊啊啊啊啊!!
段移一瞬间毛都炸起来了。
“A:趁乱找到盛云泽,悄悄地与他十指相扣。”
“B:趁乱躲进盛云泽的怀中,告诉他夜好黑,灯好暗,空虚的我好寂寞~”
“C:趁乱站到盛云泽面前,为他表演黑夜里的黑色脱衣舞。”
操……
段移崩溃了。
这他妈都是什么选项?有没有一点儿阳间人能看的选项?
更让他崩溃的是倒计时尽职尽责地已经开始。
“选A!A行了吧!”段移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黑暗中,他弓着腰悄悄地往盛云泽的方向摸去。
教室里乱成一团,阿咪在学生中没啥威信,喊了半天也没人理。
最调皮捣蛋的几个学生瞎起哄,方便了段移的行动。
他吞了吞口水,双眼稍稍适应黑暗,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盛云泽。
老公不愧是老公,大佬不愧是大佬,就这黑灯瞎火的环境下,他还能保持淡定,拥有自己的逼格。
果然,真正装逼的逼king已经做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