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霸修真界不是为了种地瓜!”
郁月:“可在我看来就是,”她笑了笑,“小石头,人各有志,我们不一样。”
柳春风知道郁月不会帮他了。
这么会儿,灰黑色的怨气,凝成手,掐向石头。
他只能言语发泄:“我没有办法!我明明是不世出的天才,却遭遇连着三百年元婴,寿元将尽,这些事,你不懂!”
“天才能用天赋碾压我,我为何不能利用他们的天赋,提升我自己!”
他恨:“是天道不公!”
郁月揭穿:“你接触过那么多天才,明知道他们高天赋的代价。”
旁人不说,陆空雪的月神之力,可以被人夺走,怀璧其罪,阖族被灭。
也让他红月夜势必虚弱,成为最大弱点;
孟金宝的神力和聚宝盆,代价是身体其实薄脆,不适合修真。
至今,她都没让他练剑;
李沂的超强天赋,带来超强雷劫,每次进阶,都生死攸关。
比如第一次筑基时的雷劫,几乎比得上结婴雷劫。
更别说窦渊和秦道直。
窦渊是天才,可惜,灵魂的防御力是筛子,才让柳春风能够在他灵魂种下眼,盗取修为。
秦道直呢,他的气运,能助他生,也能催他死。
柳春风被怨气缠上,痛苦地嘶叫:“没有人帮我,我只有我自己。”
郁月:“在你的世界里,交易就是一方臣服于另一方。”
柳春风一怔。
控制,束缚,威逼,利诱。
他常常在谈笑间,又多几个棋子。
这有什么不对吗?
郁月:“但真心换真心,并不是交易。”
柳春风哈哈大笑。
这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话。
可是为什么笑着笑着,他的灵魂一阵刺痛。
那是被他抛弃的悲伤。
曾经,他身边也有一群人。
有人游历回来,给他带一根糖葫芦;有人的剑被他打飞,却狡辩“互有胜负”;也有人,熬了一宿,给他乾坤袋,做了个坠子。
那是个红色的,暖洋洋的鸳鸯扣。
他是什么时候丢掉坠子的呢?
又是怎么走着走着,回首一望,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
那些间接被柳春风残害的凡人怨气,凝成实质,打开浓黑无光的鬼界通道。
把他的灵魂从石头里拉出来,往另一界拖。
任由悲伤翻涌,他低声说:“杀了我。”
郁月摇摇头:“我没有资格审判你。”
他会去往最深的鬼界炼狱。
而在炼狱里,还有无数死不瞑目的少年,等着他。
鬼界通道彻底打开后,涌出的怨气,灰黑色凝成一个身影模糊的少年。
他不具体代表谁,他只是无数枉死的少年,最后的残念。
他朝郁月一揖,感激她没有出手阻止他们。
他们的性命,被柳春风断送,这一刻,终于能讨回一一分。
通道要关闭了。
少年望着郁月,明明没有眼睛五官,却似乎在祈怜着什么。
郁月抬起手,轻碰这团怨气。
刹那,灰黑色的怨气活跃起来。
然后,她笑了下:“以后有机会,记得来随意仙宗玩。”
少年用力点头,退回鬼界。
阴阳相隔,他们再次作揖。
而柳春风的灵魂,眼睁睁看着少年与郁月告别。
也发现,郁月看着他。
她会嘲笑他的。
他彻底失败了,还要被过去的所做作为反噬。
却听她说:“小石头,走好。”
很普通的道别。
柳春风恍然。
他输了,输给一个叫郁月的人。
通道慢慢闭合,剩余的光泽,即将消失。
他突然幻想,如果当年,他在绝境中,遇到的不是罗赤心,而是郁月,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收尾。
在通道彻底闭合前,郁月听到柳春风颓然的声音:
“小心罗赤心。”
她抬了抬眉。
秘境外,因为与心腹置换修为意识,柳春风原身,在封闭的洞府闭关。
主神识彻底进入鬼界炼狱,躯壳失去主心骨,他朝前一扑,瘫软在地,成为一滩烂泥。
谁都能踩一脚,唾一口,骂一句。
他的唇角,却微微勾起。
送走柳春风,郁月想到他这一死,寒剑宗乃至整个伏龙州,都要乱套,不由又挠挠头:
“唉,计划赶不上变化。”
除了刚刚躯壳爆体的这个心腹,他在秘境里,包括窦渊和秦道直在内,还有九个心腹。
她瞥向窦渊和秦道直。
秦道直双目赤红,爆发出强悍力量,提剑破除她的结界,狠声道:“郁月狗贼,你杀了我师父!我要报仇!”
就连一向稳重的窦渊,也对她亮剑。
他们明知打不过她,可心性纯然,不能容忍亲眼看着师父被杀,而什么都不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愧是主角团。
衬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