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不纯,渐失神格,无法化出真身凤体,少数血脉高贵能化出的也发生了变异,原本纷华靡丽、长度可绵延数丈的凤凰尾羽已经萎缩至折扇大小——被许多妖族背后嘲讽叫彩鸡。
凤族不甘于衰落,开始觊觎龙族赖以生存的灵力雄厚的仙山龙脉。
南歌便是凤族委派到沉澜身边的棋子,但最终她无法痛下下手,选择向沉澜坦白。两人的密谈被爱慕沉澜的龙族长老之女幽若偷听,告密,南歌被沉澜的父君重伤关入地牢,沉澜也因维护南歌被仗罚至昏迷。
今天要拍的就是沉澜醒来寻找南歌,被仙童告知南歌已死。
“《南歌》十六场一镜一次!a!”
满背血痕的沉澜不肯相信南歌的死讯,咬紧牙关强撑着下床,和自己的父君对峙。
仙尊一脸不虞地站在他面前:“我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一个图谋不轨的凤族小妖女,你以为我会留她性命继续祸害你?你给我趁早死了这条心,安心养好伤,择吉日跟幽若成亲!”
沉澜的眼中一刹爆出红血丝,紧攥的拳头垂在身侧,继而松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越过仙尊往外走。
“你去哪儿?”仙尊在他背后追问。
“去找她。”沉澜的神色虚弱也执着。
“她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身后小仙童跪在地上哭喊:“殿下,南歌姑娘真的已经被仙尊处决了!”
“那我就陪她一起死。”
“混账!”仙尊大怒,“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忘了你身上背负着是整个龙族的命运!”
——第八十三代的独苗,他一死,龙族就绝后了。
沉澜的背影微微晃了晃,停在那里,没有回头。
几秒钟,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掷地有声:“她死,我死;她生,我生。”
姜沅的角度,只能看到凌霍的背影,他因为重伤后的虚弱而脊背微弓,姜沅看不到他的脸,却能从那个背影中感受到浓郁的情感。
凌霍没有过多的小动作,只是那样紧攥拳头站着,对家族的愧疚、对没能保护南歌的自责、以及爱人之死的悲痛,各种情绪全都压抑着,同时又都从他的背影中体现出来。
整个片场都是安静的,没有一丝杂声,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从凌霍入镜的那一秒,就被带入了情境。
“卡。”郁导突然插入的声音打破现场的气氛,低头检查了一遍录像,神色难掩满意,“这条过了。”
“一遍过,卧槽。”齐欢惊叹地在现场不知被谁带起的掌声中拍手,“好感人啊,凌老师演技真的好好。”
姜沅本能地跟着鼓掌,这才从情境中抽离,然后发觉脸上湿凉凉的,抬手一摸,竟然哭得稀里哗啦一脸都是泪。
齐欢惊奇地勾着头看她:“甜甜姐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明明自己刚才也感动得眼眶湿润,这会儿一看姜沅哭了,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疯狂嘲笑,“你泪点太低了吧哈哈哈哈。”
“不许笑。”姜沅拿纸巾擦眼泪,“三天之内鲨了你。”
“没事没事,说明你共情能力强,对我们演员是好事嘛。”齐欢反过来安慰她。
那边有人喊了一声,齐欢跳起来:“到我了,我去准备,这场拍完就能走了,你等我一会儿。”
-
姜沅低头把脸擦干净,旁边没人注意,没认出她。擦完正要重新戴好,发现脸旁边有人递来一张湿纸巾。
一抬头,看到小胖敦厚的脸。
“谢谢。”姜沅伸手接过来,湿巾比干巴巴的纸巾舒服多了,带点淡淡的香味,擦完还凉飕飕的。
“凌老师说,凌老师说……”小胖的表情似乎有点为难,声音也像憋出来的,仿佛被谁逼着说台词,最后一咬牙,一口气说到底:“凌老师说纸巾太粗糙了姜老师皮肤娇嫩得用软的我们那儿湿巾还多着姜老师您可以慢慢哭。”
刚刚被他的演技震撼到生出些许崇拜之情的姜沅:“……”
慢慢哭你大爷。
送个湿巾为什么也这么多骚话,还让小胖转达,她不要面子的吗?
小胖终于念完羞耻台词,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姜老师您哭完了吗?”
“……哭完了。”姜沅一脸平静地把湿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凌老师请您哭完了过去。”小胖的表情略显尴尬。
姜沅跟着小胖走到凌霍身后,郁导正在旁边跟他说戏,姜沅就安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郁导说戏比副导演专业得多,一针见血,听听挺有用的。
郁导一门心思都是戏,根本没注意旁边站着的不是普通助理,说完戏就走了。
凌霍咖位大性子也冷,闲着没事没人敢来他跟前晃,这会儿就小胖他们三个。
凌霍偏头扫了姜沅一眼,低头在旁边的保温箱中慢吞吞挑选,最后拿出一根奶糕,递给她。
什么意思?突然这么好心?
姜沅偷偷拉开口罩,啃了一口雪糕又盖上,想了想说:“凌老师,您刚才演得很好。”
别的不说,凌霍的业务能力真的让她发自内心钦佩。
凌霍对她的马屁没什么反应,回拍一个:“姜老师哭得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