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姜思思的手,抵在眉心。
他闭着眼睛,呼吸很深,一想到姜思思独自远走高飞,心还是止不住地抽疼。
许久,邢意北将姜思思揽入怀里。
“我的傻姜姜啊。”
“你才傻。”姜思思笑了起来。
邢意北下巴蹭着她的头发,痒痒的。
“在日本过得好不好?”
“日本是个好地方。”姜思思说,“如果你在,那就更好了。”
姜思思抬头迎上邢意北的目光,亮晶晶的眼里盛满了笑意。
生活里走的每一步都决定了日后的轨迹,姜思思不知不觉中已经平静地接受了命运里的一切安排。
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他人为之,连自己都不再计较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说出来让邢意北堵心。
不好的回忆总会随着时间散在风里,而她得一直前行。
*
安静的操场,偶尔有行人经过,看到坐在台阶上拥吻的情侣,早已经见怪不怪地绕开。
云层再次被风吹散开,一轮圆月高高挂在操场上空。
邢意北离开姜思思的双唇,牵着她站了起来。
“走吧,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参加毕业典礼。”
姜思思站起来拍了拍裤子,然后抓住邢意北的手,准备往宿舍走去。
邢意北拽住她,“你去哪儿?”
姜思思:“回宿舍啊。”
邢意北:“你自己看看时间。”
姜思思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
不知不觉说了这么久的话,竟然已经过了宿舍宵禁。
“那怎么办?”
邢意北沉吟片刻,说道:“你带身份证了吗?”
姜思思:“……”
还真得谢谢梁婉的未卜先知。
最后,姜思思和邢意北还是出去住了酒店。
不过她刻意避开了关月华住的那家酒店,不然明天早上要是碰到了,关月华指不定还以为现在的大学生精力多旺盛呢。
在柜台办理入住时,服务员瞥了邢意北一眼。
“小哥哥,你好眼熟啊。”
邢意北一脸懵逼地看着服务员:“……?”
被酒店服务员说眼熟,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思思见邢意北紧张的样子,憋住笑,说道:“他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那倒不是。”服务员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说道,“你是北原卫视夜间新闻的实习主持人吧?我值夜班的时候看过你的新闻播报。”
邢意北舒了一口气:“嗯,是我。”
服务员捂着嘴笑了笑,“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在电视里可严肃可正经了。”
邢意北又一脸懵逼。
他现在看起来就不严肃不正经了吗?
这个小姑娘奇奇怪怪的。
拿了房卡,邢意北牵着姜思思找到了他们的房间,一打开门,两个人瞬间愣住。
终于知道服务员那句话什么意思了。
房间内刷着水红色的墙壁,窗帘也是红色的,这么昏暗的房间,偏偏只有角落里亮着几盏紫色的灯。
圆形红色大床上洒满了玫瑰花瓣,旁边还挂着一个造型奇怪的吊床。
——这他妈是个情趣酒店。
姜思思站在房间门口,有点不敢进去。
“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酒店吧?”
邢意北带着好奇的目光,保持着探索的心态,走了进去。
环视一圈后,他坐在床上,回头看姜思思:“你过来试试,这个床好软。”
姜思思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上。
是挺软的。
“可是……”
“在哪儿睡不是睡啊,有什么不一样的。”邢意北说,“这里不就是装修别致了一点,别折腾了,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
时间确实不早了。
姜思思妥协地点头,“那早点睡吧。”
然而,事实证明,有时候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
什么“在哪儿睡不是睡,有什么不一样的”,什么“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都是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
折腾了一晚上,两个人第二天早上还不得不早起赶回宿舍换衣服。
姜思思一面挣扎着起床,一面暗自腹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两人仓促地起床,各自回了宿舍换衣服。
邢意北倒是好,他的宿舍去哪儿都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就能直接参加毕业典礼。而姜思思要走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回宿舍换衣服,然后又要走十分钟去体育馆。
一来一回,便折腾了许久。
姜思思赶到场馆时,典礼已经开始了。
同样迟到的,竟然还有关月华。
两人在门口相遇,一起脚步匆匆地往看台走去。
举行毕业典礼的体育馆提供了亲属看台,供此次前来的家长观看孩子的典礼。
“阿姨,这边坐。”姜思思找到两个空位,招呼着关月华坐下。
关月华整理好裙摆坐下后,长呼一口气。
“幸好迟到没多久。”
姜思思见她眼下青黑,便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