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夸下海口,说你一定能为沂临县百姓查明真相,洗雪沉冤。”
魏闵德拱手,“臣一定尽力而为。”
魏沁雪毕竟年轻气盛,忍不住开口道:“殿下,你既然如此关心沂临县案,当初为何对沂临县百姓的苦况视若无睹?如今我父亲将查明真相,你又想来邀功不成?”
祁丹朱挑眉,声音里是压不住的冷意,“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沂临县众人的死活与我有何干系?我为何要邀功?是能换来一官半职,还是能让父皇多赏赐我一些金银财宝?魏沁雪,别把你那些小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不需要。”
魏沁雪抿唇,祁丹朱确实未说错,锦帝对她的宠爱已经是顶天的,她邀功没有任何用处。
魏闵德冷声呵斥道:“沁雪!不得胡言乱语!更不得对公主无礼!”
魏沁雪低头,敢怒不敢言。
祁丹朱敛眸道:“魏相,你这女儿是该好好管管了,不然,下次我给你管。”
“是。”魏闵德连忙应下来,“下官管教无方,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女儿。”
魏沁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训斥,早就颜面无光,她历来自持贵女身份,如今被当众指责,忍不住红了眼,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跺跺脚跑了。
魏闵德叹息一声,连忙向祁丹朱告罪。
祁丹朱摆了摆手,跟着君行之回屋收拾行李,魏闵德留下继续听门客辩论。
众门客心不在焉,对君行之既羡慕又妒忌。
祁丹朱得偿所愿,心情极好,一路哼着轻快的小调,跟着君行之在丞相府里左拐右拐。
丞相府没有想想中繁华,一切规规矩矩,布置的有些随意,不过能看出来丞相挺喜欢自然山景,府里种着不少树木,还从外面引进了一条河流,就连府中假山也是找来好看的石头堆砌的,别树一帜。
祁丹朱跟着君行之走过茂密草丛和荫蔽的树林,来到后院一处破旧的屋子。
祁丹朱看着眼前的房子,忍不住咂舌,这里距离前院甚远,杂草丛生,荒芜僻静。
她虽然佩服君行之毅力和骨气,但她永远不会这样做。
在她心里,及时享乐才是正道,有福不享那是天子第一号的大傻瓜!
她跟在君行之身后走进去,愕然站在门口,停驻不前。
君行之说过他住的地方空间很小,连一盏花灯都放不下,她当时想象不出住人的屋子能有多狭小,现在算是知道了。
这间屋子里一眼便能看到头,正中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榻,应该是君行之睡觉的地方,木榻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能看出君行之经常在这里读书写字,剩下的地方则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屋子里没有其他杂物,但剩余的空间很小,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君行之回头问:“殿下要进来吗?”
祁丹朱瞪着圆圆的眼睛,点了点头。
她想进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她待的地方。
君行之侧了侧身,在木榻放下一个干净的坐垫,“殿下坐这里吧。”
祁丹朱让其他人等在门口,自己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乖乖在粗布垫子上坐下,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君行之的屋子打扫的很干净,虽然狭小却整洁规矩,能看出来很清苦,木榻上只放了一床被衾,看起来灰扑扑的,一点也不好看。
君行之开始收拾行李,他东西不多,大多数都是书籍纸墨,收拾起来很快。
他低头收拾了一会儿,回头望去,见祁丹朱眨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伸出手指摸摸这里,一会儿又伸手碰碰那里,像一只来到陌生地方的小动物,乖巧的不敢动弹,却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君行之勾了勾唇,道:“我这里没有好茶,不能招待公主。”
祁丹朱摇了摇头,“我不渴。”
君行之想了想,走到院子里,过了一会儿,拿回一个洗净的雪梨,递给祁丹朱,解释道:“院子里有棵梨树。”
祁丹朱点点头,将雪梨接在手里,雪梨特别大,她一只手拿不过来,只能用两只手捧着。
祁丹朱小声嘀咕着,“太大了,我一个人吃不了。”
“那……”君行之迟疑了一下,想找把刀将雪梨割成两半,留给祁丹朱等会吃。
没想到祁丹朱像护食一样,抱着雪梨道:“那我也不能跟你分梨。”
她咬了一口雪梨,从善如流道:“我才不要跟先生分离。”
雪梨汁甜水嫩,味道极美,她不由弯了弯眸。
君行之听到她的称呼,笑了一下,“殿下当真想让我做你的先生?”
雪梨挡住了祁丹朱半张小脸,她一边嚼着雪梨,一边使劲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君行之,“先生不能反悔。”
“我才学有限,恐怕教不好公主。”
“教我绰绰有余。”祁丹朱拍了拍胸脯,很有自知之明。
她肚子里那点墨水,盛京里凡是读过书的人基本都能教她,更遑论才学八斗的君行之了。
君行之无奈地笑了一下,突然问道:“殿下生病了么?”
祁丹朱短暂地愣了一下,飞快地咬了一口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