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下来,全凭着马镫死死地卡住。
战马也中了一箭,悲鸣着加快了速度,爆发出最后的速度。
人与马冲出了峡谷口。
大雪中,一支骑兵远远地快速行来
。
军官用尽最后的力量,将弧刀朝那支骑兵扔了过去。
然后,他从战马上滚落,一头栽进了冰冷的雪地里。白雪簌簌而下,掩没了他年轻的面孔。
“出事了。”
指挥官勒马,他长剑一横,不让自己的士兵们再前进。
他看到了安格尔运输队军官从马背上栽倒的那一幕,也看到了那柄插/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弧刀。
“他们被袭击了!我们得去救援!
”
身边的骑士急了。
“不!”
指挥官冷静地看着那幽暗的峡谷,那里仿佛是一条张开巨口的毒蛇。它已经吞噬了一支运输队的生命,如今正舔着牙,等待着新的祭品。
“撤!”
“为什么!”
骑士们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命令。
“我说撤!”
指挥官怒吼。以好战出名的安格尔军人选择逃出峡谷,并将等同生命的武器掷出——这是向他们示警!在峡谷中潜藏着巨大的危机,哪怕是他们前去也无法迎敌的危机!
对方选择拼死向他们传达这个消息。
“撤!”
在指挥官的怒吼声中,这一支骑兵调头重返纽卡那城堡。
茫茫大雪,很快就覆盖了那名安格尔军官的尸体。
在骑兵没有接近,迅速撤走后不久,一群人出现在峡谷的入口处,他们全身笼罩在雪白的披风里,穿着北地不应该有的精良铁甲,手中提着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十字弓。
“走。”
为首的人眺望着远处纽卡那城堡的影子,转头冷冷地说。
纽卡那城堡。
守卫刚刚打着哈欠,就看到匆匆离开不久的指挥官带着骑兵们赶了回来。他满腹疑问地放下了吊桥,刚想问点什么,就看到指挥官马不停蹄,寒着脸冲进了城堡中。
“固守!!固守!”
指挥官扯着嗓子的命令伴随着寒风传开。
1432年,距离这年结束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一封紧急战报从纽卡那城堡送出。
等到蔷薇王宫中的白金汉公爵接到这封战报的时候,战报上面已经满是鲜血。
………………
明日就是新的一年。
今日是喜气洋洋的庆典。
归功于城市清洁小组的努力,这大概是科思索亚城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整洁。
街道上干干净净的,排污系统铺设了主要的街道,还没铺设的地方,垃圾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堆积。人们在街道上挂起了绯红的装饰横幅,努力地想让这个城市呈现出它生机勃勃的一面。但这注定不会是一个祥和的庆典。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纵马进入城门,很快地,他得到了国王的接
见。
他带来了一个让节日蒙上阴影的消息:
北地,纽卡那,再次掀起了叛乱。
战火从纽卡那城堡开始蔓延,正在很快地蔓延着。安格尔通往纽卡那的运输队被切断,依仗着新修建的纽卡那王室军事城堡,驻扎在北地的士兵们日复一日地艰难固守着。
接到这个消息,国王迅速地回到了他的书房,提笔开始书写令状。
他下达了政令,并委任白金汉公爵为军队总管,将
对征调的权力直接委任了公爵。
按照罗格朗的军事制度,所有从国王这边获得授封爵位与土地的人,在征兵令下达的时候都有义务率领自己的骑士应召征战。这也是这个时代所有国家的普遍兵制,但是骑兵兵役的时间是有限的,每年服役四十天。
好在“蔷薇之变”中,国王借助的是安格尔人的军队,而白金汉公爵与格莱斯大公当时的对峙也同样不属于兵役范围之内。
“您认为白金汉公爵已经开始准备征兵了?”
查尔斯看着国王书写政令。
“是的,他会。”国王回答,“但是他没有那个权力,所以我把这个权力给他。”
没有任何和谈的余地,也完全不需要再召开什么见鬼的会议进行商谈,那些酒肉饭囊们或许还会觉得这是一场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的常见叛乱。但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国王已经笃定他的叔父一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战。
这不是普通的叛乱!
在这场叛乱背后,是与教皇抵达勃莱西息息相关的影子。
科思索亚的上空,新一年的钟声响了起来,肃杀的北风里,苍鹰振翅而飞。
而在这新旧交替的日子里,深渊海峡的海面上,一条条死寂的瘟疫船只正朝着罗格朗东南而来。女巫曾经做的预言成为了现实:
——那些瘟疫船,正如死亡的群鱼,它们跨海而来。
外面的人群还沉浸在欢乐里,而国王的信使已经携带着寄给白金汉公爵的信奔出了城门。与此同时,那道象征兵戈的政令,也开始出发,它将传遍罗格朗各个郡。
1432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