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雪一样。
一朵小花打着旋儿从树枝上落下,巽出神间伸手接住,回神后又一松手,让它继续飘飞。原本它应该落在栏杆上,但窗边坐着的唐梨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蓦然伸手,恰好接住了那朵白花。
她似乎没想到会有什么落在自己手中,收回手后摸了摸,发现是一朵花,脸上便露出个浅笑,拈着花放在鼻端轻嗅。
巽看着她,一瞬间心中有个很强烈的念头,他觉得这就是唐梨。他沉寂许久的心,因为这个浅浅的笑容忽然一动,他只有曾经看到唐梨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可是目光仅仅迷离一瞬,很快变得清明。巽忽然间觉得无法再直视这张脸,脚尖一点,跃上花树,旋即整个人消失不见。
唐梨拈着花靠在栏杆上,无神的双眼看着庭院,丝毫不知道身旁曾站着一个人。
晚上,宇文金作为主人,要款待南城来客。唐梨自然是盛装出席,哪怕东城与南城之间关系并不好,但事关脸面还是得尽到礼仪。唐梨入席时,宇文金已经到了,他笑道:“今夜是款待南城诸位来客的小宴,大家不必拘束,尽可随意。”
此次除了唐梨,还有一位南宫贤的心腹,名为仇涂,以照顾为名陪着唐梨一同前来,此时也在席上,和宇文金寒暄。见宇文金那边还空着一个席位,他似不经意般问道:“怎么还有一处空席,此席位如此重要,不知是宇文城主什么人?”
宇文金语气轻松随意:“是我一位友人,只是他性格与一般人不同,不喜这种热闹的宴会,此时迟迟不现身,大约此次又不想来了。”
仇涂同样是面上带笑,眼睛里的探究却掩藏不去,“说来,我听到了一个传闻,据说那位传说中的刀客巽与宇文城主交好,近来曾出现在东城,莫非,宇文城主所说的友人,便是这位?”
宇文金还没开口,先听到了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他诧异望去,见到仇涂上首的南宫芩失态扫落了一个瓷杯。他以为是南宫芩无法视物,不小心摔了杯子,刚准备唤人为她重新布置,忽然听她问道:“巽?不知是哪个巽?”
哪怕已经压抑过了,仍能让人看出她此时的激动。宇文金诧异,先前见这位南宫芩,沉稳端庄的印象深刻,现在怎么如此表现?他忍不住又想起巽兄先前见到她时的异样,心中一动,眼中好奇之色更甚。
仇涂也是奇怪于南宫芩的反应,就他所知,南宫芩应当和那个巽没有交集才是,可她现在的表现又不像。
双方都摸不着头脑,只有唐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她没想到会突然在这里听到巽的名字,本以为还需要很久才能得到他的消息,谁知竟然可能就在身边。她焦灼又紧张地等待着回答,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走进了厅内。
宇文金见到来人,眼睛一亮唤道:“巽兄,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说起你呢。”
唐梨呼吸一滞,脸转向门口处,第一次恨自己怎么看不见。
“是吗。”
只是简单两个字,却让唐梨乍然间双眼一热。是巽奴,这个声音就是巽奴!她忍不住站起来,因为太过急切,长袖拂过面前的小几,将上面的杯盏摔落了大半,响起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引得厅中大半人都朝她看去。
但唐梨已经顾不得这些,她提起裙摆,匆匆绕过面前的小几,朝着声音处走去。
“巽奴,是巽奴吗?”
所有人都有些愕然,不知道这位南宫小姐是怎么了,更为她对巽的称呼感到讶异。巽奴,是的,他当年曾在炼域当杀手的时候,是叫做这个名字,只是后来他不知怎么退出炼域,又和北城城主夏侯玄御对上,两人打了一场两败俱伤之战,从那之后,就再没人敢叫他巽奴,只称他为巽。
巽露出一点愕然之色,站在原地看着人有些踉跄的朝自己而来。
仇涂皱眉,扬声道:“小姐,你可是醉了,怎么如此失礼?”
唐梨一顿,这才想起仇涂的存在,她咬咬牙,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绪,还是有些急道:“巽,我有要事同你相商,不知稍后可否请你单独相见?”她必须单独和巽奴说这事,否则被其他人听见,一定会引来大麻烦,仇涂那边也不得不防,还有,她更怕巽奴拒绝。
听了唐梨这话,仇涂眉毛抽搐,宇文金险些把酒杯摔了。这位南宫美人,难道是有什么阴谋不成?他第一个想到美人计,顿时看厅中两人的眼神就有些不对。
巽面无表情,仿佛看不见面前这张和唐梨一样的脸,冷淡道:“不必,我与你并不相识,没什么好说的。”
唐梨有些急了,循着声音抓住了他的袖子,然而很快就被拂开手。巽的声音再度响起道:“我先告辞。”
他说罢,转身利落就走,竟是不准备再参加宴会。
唐梨听到他脚步声远去,什么都顾不得了,抬脚就追上去,她看不见,不小心踢到一人面前的小几,杯盘碎裂一地。她踩上去,感到脚上一阵刺疼,仍是咬牙往前追,又不小心撞倒了一扇屏风。
仇涂看不下去,朝手足无措的两个侍女喝道:“小姐醉成这样,你们还不快去把她带回来!”
两个侍女匆匆跑过去搀扶,却被唐梨推开,她焦急万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