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不知道怎么忽然眼睛发热。
他想他的妹妹,终于找到了那个万里挑一、世人艳羡的归宿,她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楚实正在酝酿情绪,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低低的哭声。
他一转头,看到宋兆霖正在流泪,内心十分触动:“唉,小宋,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宋兆霖流着泪道:“是啊,哥,我一想可能过不了多久缜哥可能就要当爹了,我就好激动。”
楚实红着眼眶:“那我们小殷就要当妈妈了……”
宋兆霖点点头:“是啊!我就要当哥哥了!”
楚实:“……?”
韩初莹连忙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扒拉了回去:“对不起对不起。”
……
陆老爷子把楚殷送到了陆缜面前。
楚殷终于看得清他,从眉眼,到眼角那颗泪痣。那张脸熟悉,平静,唯有一双鸦黑的瞳色中漾着一点星光。
他向她伸出手,楚殷笑着,把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掌心。
楚殷的裙摆扫过他的西裤,微不可查的摩挲。
陆缜在她耳边轻声开口:“爷爷说,以后如果我欺负你,他来给你做主。”
在陆老爷子心里,为了能抱上重孙,现在孙媳妇才是宝贝,必须得供着。
楚殷笑了起来:“怎么把心偏给我了。”
陆缜垂眸看她,握紧她的手,“因为,现在也是你爷爷了。”
楚殷仰着脸回望他,目光明亮。
……是啊。
他们结婚了,从此共享一切喜怒哀乐。
礼堂里,司仪的声音低沉温柔。
新人看着彼此,许下誓言,交换戒指。
然后在透过玻璃穹顶的阳光下,拥抱亲吻。
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在这神圣的时刻,楚殷在他怀里轻微战栗。
她听见陆缜的声音同样紧绷,低沉在耳边:“——我等了好久。”
两辈子等的都是这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楚殷明明一直很平静,在这一刻却忽然眼睛酸涩。
陆缜的手指蹭过她眼底的皮肤,低笑:“但幸好你来了。”
我们之间的崎路终于走完。
逃过了世界,逃过了宿命。
这一次是我站在这里,在路的尽头。
而你,终于走向我。
婚礼结束后,楚殷缓了几天。
从此变成已婚人士,彻底从出租屋搬到对面的公寓,以后可能还会搬到更大的房子。
但生活短期内的变化并不大,甚至这对有夫之妇和有夫之妇的工作更拼了。
——为了能空出一段长长的假期,出去度蜜月。
生活已经是地久天长,不争朝夕也可以浪漫。等两个人定好蜜月的行程,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你说哪有我们这样的,”头等舱里,楚殷半躺在座位上,“热乎劲儿都过了才出去度蜜月,这度的是凉月吧。”
陆缜抬手,喂给她一瓣橘子,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没事,给你焐热,”陆缜轻笑一声,“带你如胶似漆…”
楚殷打了他一下,刚好被空姐看到,捂着嘴笑着离开了。
飞机平稳后,几个乘务聚在一起小声交流。
“看到头等舱那对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那男的也太帅了吧?!”
“他老婆也好漂亮!像那种小野猫,会挠人的那种——刚才她打了她老公一下,那男的就笑着把她的脑袋按怀里亲啊啊啊!”
“我的天,太会了吧啊啊tat!”
……
飞机率先在史基浦机场落地,他们此行会逛小半个欧洲。
住过三面环水的酒店,也住过青翠牧场里的旅馆,走走停停。
白天漫无目的地逛,看宫廷,看画廊,看广场上的飞鸽。
晚上,在各种不一样的地方,玩得疯狂。
其实根本不需要陆缜焐热,相爱的人本就一点即燃。
到了法国,漫步在索恩河右岸的里昂老城区,街边的建筑都很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年代感。楚殷不懂法语,和陆缜牵着手慢悠悠地走。
经过了一家别致的店,从门牌上她也看不出是卖的什么,正想随便进去逛逛,忽然被陆缜笑着拉住了。
“前边有卖栗子蛋糕的店,去那儿吧。”
楚殷倒也没坚持,“好啊。”
陆缜给她买了甜点,却消失了一小会儿。
等他回来时,楚殷咬着小铁勺:“干嘛去了?”
陆缜勾起唇角:“买了点东西。”
……
晚上,楚殷看到了他买的东西。
两个人已经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楚殷身上衣服都不见了,眼底布着水汽。
但她一看到那几根红绳,脑袋还是一炸:“陆缜!——”
男人俯身,一边亲一边哄:“给你穿……”
楚殷终于知道白天那家没进去的店是卖什么的了。
她已经被揉搓得没了力气,力量悬殊,根本挣不动,最后还是被他穿上了那几根绳。
金色的床单,雪白的人,红色的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