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千。除此以外,我还和不少地方厂子的人搭上了关系。你们说,我这一千块的要价高不高?”
陆三山和陆建民都吃了一惊,他们知道陆建军从开始跑车就经常能弄来不少稀罕的物件儿。
但没想到当货车司机这么挣钱。
陆三山说:“建军你是胆子大,不过就算没外快挣,只凭着固定工资攒个六七年也有一千了。这事儿划算的很。这笔帐是个脑子明白的都能算过来,所以我才不知道该不该让建军把工作让给咱家人。我这主要是怕让建军落了埋怨。”
“爹,你明儿先问问吧,不过说好得一次性把钱给齐了了。要不然都想着先把工作弄到手,然后再拿工资还债,这可就更不好决定给谁了。”
“嗯,是这个理,可咱非要先把钱要到手,也容易惹亲戚们埋怨。”
陆建军笑着说:“没事,爹,你到时候就说是我非要考大学,但苏知青不同意。后来我坚持,苏知青没办法,就说我必须得把这钱给她,不然就和我离婚。就是为了不落了逼得陆建军离婚的名声,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陆三山说:“人家苏知青支持你,你这么说不是伤了苏知青的心。”
“没事爹,我本来就想着把这工作转手了,收到的钱就全让苏知青收着。要不然我也太对不起人家了。”
“是的,三儿,你娶了一个好媳妇。”
陆建民忍不住问:“爹,三哥,那我呢,你们说我该不该也把工作出手了,然后专心看书啊?”
从陆三山的角度来说,他是有些不舍得陆建民不要工作的。
但是又听陆建军说的那么有把握,心里觉得他家三儿四儿要是真的考大学,成了大学生,那毕业后最起码也是坐办公室的人事干部。
论前途,那可是比开货车,当钢铁工人要好得多。
他问陆建军:“三儿,你和爹说说,你觉得四儿要是考大学能不能考上。”
陆建军说:“爹,说实话这个我也说不准。您这么想,从六六年之后就再没有考大学的了。以前是一年考一回,现在是十多年的全挤一起了。但是大学收的学生人数还是跟原来差不多,那你说这竞争大不大。”
“这,这岂不是说原来是一百个人里头挑一个,现在是一千个人里头挑一个?”
“是这么回事,爹,虽然建民念了高中,可他毕竟也毕业好几年了。这几年在钢铁厂,也用不到什么他学过的知识。要是不好好复习,和这么多人一起竞争大学的名额,我觉得有些悬。”
陆建民一听就有些急:“哥,那我怎么办啊?”
“这高考,除了大学,也能考大专。按我的想法,你要是能考一个师范,毕业以后出来当老师,这是最好的。”
“那师范好考不?”陆三山问。
“我觉得建民要是想考人家北京上海的难,但考咱们林城的应该容易些。但是还是那句话,要是真恢复了高考,参加考试的人肯定特别多。”
陆三山说:“建军,建民,你们让爹今晚上好好想想。”
陆建军说:“建民,你自己也要考虑清楚。你五六年生的,今年都二十二,转年就二十三了。你这是在县里上班,没急着成家。要是搁在咱们村,你孩子都该上小学了。要不要放弃工作,这是你的事,还可能是关系着你一辈子命运的大事。你不能还和以前似的等着我和爹给你出主意。”
“嗯,三哥,我知道了,我今晚一定好好想清楚。”
陆三山说陆建军:“从小你就喜欢做你弟弟的主,你弟弟有个什么事情你也要管一管,生怕他吃了亏。这么些年下来,他早就习惯有事情就找你了。就是刚才,你不是也说想让你弟弟考师范。要我说你弟弟没主见,都是你惯的。三子,你也说了,你弟弟都是二十多的大小伙子了。按着年龄,也该成家立业了。以后你也要放手让你弟弟自己个儿立起来。还有老四,你也是,要学着自己做主,不要太依赖你三哥。”
陆建军和陆建民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两个只差两岁,从小陆建民就是跟着陆建军屁股后头长大的。
可以说陆建民敢不听苗翠花的话,敢不听陆三山的话,但绝对不敢不听陆建军的话。
等苏敏再见到陆建军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陆建军递给苏敏两个信封。
苏敏打开一看,这两个信封里装的全是大团结。
“怎么这么多?”
陆建军指着厚的那个说:“一百张大团结,一千块钱,这是接我的班给的钱。”
又指着另一个信封:“这里头有六百多。这是我剩下的积蓄。这钱我本来拿着打算跑车的时候淘换东西,但既然不干这个工作了,这笔钱你也收着吧。”
“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把所有的钱全给我,你自己是一个穷光蛋了?”
“本来就该你收着钱,我那些要不是想着钱能生钱,早全给你了。”
苏敏把钱收好,打算等会儿去存银行,又问陆建军:“陆建军,那以后是不是我得每个月给你发零花钱啊?”
陆建军笑着说:“零花钱倒是不用,我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拿着钱也没地儿花。你就按咱们以前说的,每个月拿出来十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