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心思重重的回到了府中,二哥哥说过,十五这天,摄政王妃会去龙泉寺替死去的孩子祈福。
不出意外,宁王会选择在这天动手。
而他也会在暗中助宁王一臂之力。
瞧着佟家出事,苏挽想,宁王应当是得手了。
苏挽垂眸,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摄政王妃的身影,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心头升起一抹愧疚之意,但很快,就被无情所取代。
乱世之中,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对旁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但愿她能吉人天相吧。
到了府中,苏挽也没回自己的沁香苑,而是去了苏元璟的院子。
自从上回二哥哥同她说过,淀京可能要变天之后,苏挽就再没见过他。
但她知道,他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苏挽却是什么都不能帮他。
她幽幽叹息了一声,只恨自己不是武林高手,不会飞檐走壁,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也不能与他并肩作战。
她只能在他的书房,等他回来。
“冬兰,去抱一床被子过来。”今天晚上,她便宿在这里了。
冬兰:“小姐,要不您回院子休息吧,让奴婢在这里等着二公子,只要二公子一回来,奴婢立马就去通知您好不好啊?”
苏挽摇头,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固执:“我要亲自在这里等他回来。”
冬兰瞧着她的神色,便知道多说无益,也不再劝,只能跟杨蕊一起去沁香苑,将她习惯用的东西搬一些过来,让她待的舒服些。
摄政王府。
啪!
摄政王愤怒的将信拍在桌子上,他面色阴沉:“尉迟恭,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然用凌儿的命来威胁他扶持尉迟恭当皇帝?
就凭他?
也配?
倘若凌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要将尉迟恭碎尸万段!
摄政王将眼中翻涌的怒意压了下去。
“来人,备马。”
“天都要黑了,马上就要吃饭了,王爷这是要去哪?”
李氏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心情似乎还不错,眉眼带笑,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摄政王看向她,眸似冷霜:“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李氏脸上的笑容一僵:“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摄政王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冰冷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手脚,凌儿在龙泉寺被劫走,是你从中作梗的吧?”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以前,我念着你家的恩情,对你处处忍让。”
“李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李氏瞳孔一缩。
男人的话,似淬了毒,含了霜,似利剑般,一刀接着一刀往她心里戳。
方才脸上的得意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血色褪去,便是那胭脂也盖不住那份白。
她心里一慌,眼中瞬间便含上了热泪:“王爷这话是何意?姐姐在龙泉寺出事了,怎得就怪在我身上来了?今日,我一直都待在府中,并未出门,您这般不由分说的便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往妾身身上泼,妾身未免也太冤了!”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看上去,委屈极了,倒真有几分被冤枉的感觉。
摄政王冷笑一声:“最好不是你!”
“把侧妃看好了,不许她离开王府半步,不然,本王唯你们是问!”
摄政王拿过一旁的斗篷,出了府,骑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奔驰而去。
李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渐渐往下沉。
陆凌被绑架一事,她的确帮衬了一把,此事,她做的很隐秘,就算查也查不到她的身上。
摄政王今日连龙泉寺都没去,方才那番话定是在诓她。
如此一想,李氏瞬间安心了许多。
她拿出手帕,在眼角掖了掖,掩下眼中那得逞的笑意。
陆凌啊陆凌,这次,我看你还有命回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