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两位姑娘像是淀京城的人,不像是华阳城的人,不知是因为何事,非要这个时候赶着去华阳城?”
马夫是土生土长的淀京人,若非苏瑶给的价钱高,他是半点都不想北上。
不过,他也只收了半个月的钱,只要将她们主仆二人送到石城他就折返。
华阳城离汶城太近了,一旦打起来,若是前线失守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华阳城。
给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别到时候没命花。
苏瑶接过春竹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听闻马夫的话,她浅笑道:“华阳城有我很重要的人在。”
马夫很想说一声,怕是心上人吧?
又想着姑娘家脸皮薄,便将这话咽在了肚子里。
倒是由衷的建议道:“路途凶险,从淀京城一路赶到华阳城,按照我们这个速度至少得要个半年,回头进了城,姑娘二人不妨去寻一个会武功的人一路护着你们前行。”
苏瑶问道:“这要去何处寻?”
“这还不简单?找一家镖局就是了。镖局什么都会护送,押镖、送人这是常有的事。”
这两位姑娘给他银子阔绰的很,应当也不缺那点银子。
“那我要他们护送我去华阳城也可以吗?”
“当然。”马夫嘿嘿一笑:“只要银子到位,别说护送你们两个去华阳城了,便是汶城都给你护送过去。”
苏瑶有些心动。
她是偷跑出来的,身边就带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若是遇到什么歹人,她们主仆二人的下场怕是十分凄惨。
若是有人一路保护,那就好多了。
苏瑶这是第一次单独出门,对于江湖的生存技能根本不懂,她腼着脸向马夫问了不少镖局的事情。
休息了一个时辰,他们又继续赶路了。
在天黑前,到达了一间客栈。
客栈并不大,里面只有寥寥几位客人,他们似乎是江湖人士,个个佩戴着武器,长得凶神恶煞的。
有一位就坐在一旁擦拭着他的大刀,在苏瑶他们进来时,扫过来的眼神似鹰隼般犀利无比。
春竹有些害怕的往苏瑶身边靠了靠。
苏瑶也害怕,但她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几分胆怯之色来。
她拉着春竹走向柜台。
掌柜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色麻衣,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的别在了脑后,未施粉黛的脸隐约可见几块雀斑。
此刻她神色慵懒的坐在柜台上,苏瑶主仆二人走近她也只是淡淡的掀了下眉,语气也是懒散敷衍至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掌柜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牌子直接扔给她:“五两银子一晚,上楼左拐第二间。”
春竹瞬间睁大了眼睛:“五两银子这么贵?”
你怎么不去抢呢!
还是这么一间破屋子,淀京城里最好的客栈也没那么贵吧?
掌柜的冷笑一声,啪的一声将牌子扔回了抽屉,脾气有些大:“嫌贵可以不住。”
春竹还想理论,苏瑶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的好,若是真闹起来,她们二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这可是别人的地盘。
何况,身后那几个拿刀拿剑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们。
苏瑶只觉得后脊发凉,她想走,可是马夫说,方圆百里就这一家客栈。
她只能尽量忽视身后人那些目光,硬着头皮道:“掌柜的,我要两间房。”
她跟春竹住在一间,另外一间是给马夫的。
春竹不情不愿的拿出了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看了苏瑶一眼,又看了春竹一眼,扯了扯嘴角,到底没有为难她们,收了银子,把房间的牌子给了她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