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水也没绕弯子,直接道明:“前几日无双郡主到了蓉城,现在就住在你家隔离,本官思来想去,决定派你暗中保护她。”
郡主如今处境危险,宴水不敢大肆张扬她的身份,郡主那日离开府衙时也同他交代过,不要对外宣告她的身份,也不要对她有过多的关照。
可参将大人说了,敌过的探子可能盯上了她,要是真在蓉城出了什么事,别说这乌纱帽不保。
他这脑袋估计也得换个位置了。
宴水郑重其事道:“大将军为了保护我们镇守边关几十年,如今他女儿在我们蓉城,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左恭辞从小就对大将军有着盲目的崇拜之情,对此他自然义不容辞,甚至言语间都带了几分激动:“大人,属下便是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人动她分毫!”
“你办事,本官放心。从今日起你就不用来衙门了,等开春再来吧。”
“是。”
左恭辞领命。
离开书房,左恭辞唤来手下:“不用去
查了,那户人家没什么问题。你去将大家叫来,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将手中的事情交代完,左恭辞便回了家。
卓氏的小女儿在院子里玩雪,看见兄长后雪也不玩了,喊着哥哥张开双手奔向他。
卓氏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动静拿着菜刀探出头,看到来人,愣了一下:“又忘记带什么了?”
左恭辞道:“大人念在我这些年在衙门的辛苦,特意准了我假。”
他没告诉卓氏实情,她嘴巴不严,守不住秘密。
卓氏眉头一皱:“这么好?莫不是要革你职吧?”左恭辞弯腰将妹妹抱了起来,拍着她身上的雪,正色道:“大人是个好官。”琇書網
卓氏不可置否,“歇一歇也好,一年到头就没见你着过几次家。”
基本都是待一会就去衙门办事了,便是逢年过节饭菜都没吃上几口又走了。
明明家这么近。
卓氏本来想中午随便做点吃算了,现在儿子回来了,她又去后院抓了只鸡。
……
十月三
十,宜嫁娶,翠丫便在这天嫁入了闵家。
因着是纳妾,没有高堂可拜,翠丫跪着给恒娘敬了茶就送去了洞房。
也没有大肆摆宴席,就双方亲戚朋友过来吃了一顿饭。琇書蛧
苏挽也去了,以恒娘的亲戚身份去的。
她家逢巨变,娘家也就剩她自己一个人了,苏挽是过去给她撑腰的。
牛家的人来得不少,摆了四五张桌子。苏挽这边就两张,她让护卫们也上了桌。
原本牛家的人鼻孔朝天,可在看到护卫们后一个个缩得跟孙子似的。
就连牛婆也老实本分了不少。
苏挽见了,不免一笑,人呐,就是喜欢欺善怕恶。
酒席一直吃到很晚才散,牛家的人去闹洞房了,气氛很热闹。
恒娘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所有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可这一切都是她一手导致的。
悔吗?
自然是悔的。
但悔的不是替丈夫纳妾,而是当初自己太过决绝,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泪水无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