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一些官员便聚在一起谈论早朝一事。
“皇帝摆明是想着掏空我们的底。”
“我想,这应该不是皇帝的意思,而是三皇子。”
“嗤,当真是年少轻狂,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呢,就开始花着心思对付我们?”
眼看着这话要往大逆不道的方向走,有人忙转移话题,“土地征收这块,诸位如何看?”
怎么看?能怎么看?
当然是不可能交上去了。
这几日该如何便如何,等回头皇上问起,他们只管低头缄默不语便是了,上头自然有人顶着,还轮不到他们。
只要他们不做声,难道皇帝还来硬的明抢不成?
若真是如此,他就不怕将世家们逼得急了,最后造成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们自然有恃无恐。
尤其是在探了幕僚们的口风后,发现大家的意见一致,便更加安心了。
甚至晚上还互相邀约着出去吃酒。
朝廷要将田地收回一事很快便在淀京城传开了,苏夫人自然也得了一些口风。
后宅妇人闲来无事总喜欢话一话家常,有几家与苏家交好的,知晓他们家的男人都在外面奔波,对朝堂的事情根本无从知晓,便从丈夫那得来的消息,告知一二。
心中有个数,才能提前做安排。至于田地如何处置,就不是她们能够放肆讨论的了。
苏夫人回到府中后,第一时间便让人去将苏挽叫过来,而她则回到屋中将田契、地契都拿了出来。
苏挽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娘,您唤我过来,有何要事?”
苏夫人朝着她招手:“过来坐。”
苏挽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目光落在桌上的田契上,不禁侧目:“怎么把这些都拿出来了?”
苏夫人道:“今日我同几位夫人一起喝茶,从她们口中听到一些消息。”
她将朝廷要征收田地一事道知,随后便将一份又一份的田契放在苏挽的手中。
“这些都是苏家男儿立下汗马功劳时,先皇赐的,你将这些拿去交给三皇子吧。”
征收田地一事可没那么容易,眼下苏家能做的,便是及时给予支持。
苏挽看着那一张张的田契,有些惊讶,这大大小小的加起来,都快比得上一个小镇了。
还有库房那些金银财宝,可想而知,苏家当年有多辉煌了。
难怪当年苏家一直被针对,苏挽甚至怀疑,苏家几位叔伯,甚至祖叔父是否也被人暗中算计了?
当然,她也只是猜测,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便是想查也无从下手。
苏挽将东西收下后,便给尉迟璟递了信。
翌日一早,宫里直接安排了马车来接苏挽入宫。
这次入宫苏挽不打算带上冬兰,而是叫上了之前自己挑选的两名会武功的丫鬟。
她打算让她们两个先熟悉一下宫里。
至于杨蕊,在上元节前苏挽便让她离开了苏府。
杨枭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杨蕊身为他的妹妹,自然不能再在她的身边伺候。
何况,付澂已经向她提亲了,婚期定了,就在六月。
她也得回去备嫁了。
这两名丫鬟一个叫做丹芝,一个叫做夭夭,她们二人是表姐妹,夭夭的父亲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现在担任苏家的护卫长。
他经常会在练武场训练护卫,夭夭跟丹芝从小也会跟着一起,夭父也不吝啬教她们。两个人在武学上很有天分,随着年龄的增长,府中这些护卫几乎都不是二人的对手。
苏挽准备出嫁后,带上她们一起入宫,有她们在身边,也不怕人欺负,谁敢欺负到她头上来,她直接就打回去。
但空有一身好武艺是不够的,因此在挑中二人后便向宫中请了一个教养嬷嬷回来,教她们宫中的规矩。
现在,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