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我也放心。”褚韶华道。
两人说着话,虞律师过来,褚韶华把自己在上海的资产都委托给程辉代理,虞律师这里给做了公证,告辞离去。褚韶华把房产证与公司的一些文件交给程辉,就让程辉去休息,并把闻知秋叫上来。
闻知秋知道褚韶华把公司股份与房产都托付给程辉时,就知褚韶华还在同他生气,褚韶华问闻知秋,“船票多少钱?”
闻知秋说了个数目,褚韶华立刻开支票摔到闻知秋面前,“我出国用你出钱!”
“不用不用。您是大户。”闻知秋接过支票,半点不敢招惹褚韶华。
褚韶华一挥手,让闻知秋走人的意思。
闻知秋,“我明早再过来。”
“带着保镖一起走。”
闻知秋体贴的给褚韶华带好书房门。褚韶华打电话给银行经理,现兑了一千美金的现金,想着虽是出国,路上时间长,也带几本书好。结果发现,书房里自己喜欢的书都不见了。褚韶华今天给闻知秋气的不轻,以为是闻知秋偷走她的书,又一想不对,这些书有好些是闻知秋送的。
褚韶华很快在书房发现一只手提箱,打开来,满满的都是书,另外隔层里有几封信,是闻知秋写给朋友,让朋友照顾未婚妻褚韶华的。褚韶华看到“未婚妻”三字就眼中冒火,全给闻知秋扔了出来。还有一个信封里厚墩墩的,打开来,都是钱,约摸一千美金的样子。褚韶华一样拿出来,再将箱子检查一遍,拉上拉链,提下楼去。
刘嫂子端来一碗素馄饨,轻声道,“我没放多少油,香菇木耳馅儿的,小姐略吃些才好。”
刘嫂子打前年来褚韶华这里做工,很是勤快,打扫家里做饭都极用心,虽说为人有些没主见,譬如竟然怕闻知秋恐吓,其他方面都不错。自己这一走,也该同刘嫂子说一声。褚韶华看她脸上忧色难掩,与刘嫂子道,“一会儿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刘嫂子忙“嗳”了一声,又到厨下忙去了。
褚韶华把以后家里由程辉做主的事同刘嫂子说了,程辉道,“要是小姐你出国读书,我和刘嫂子也住不了这么大的宅子。每月水电不是小数目,不过,这宅子在租界内,我想出租,一月也能赚百十块大洋的租金,还能省下水电。到时租宅子的钱,我都给小姐存着。”
“这样也好。”褚韶华道,“刘嫂子这一年多,做事很用心,待我走了,你另有住处,除了这月工钱,给刘嫂子五十块大洋,是我的心意。”
程辉点头应下。
刘嫂子连声道谢。
哪怕不能在主家工作,刘嫂子也感激褚韶华,五十块大洋不是小数目,就是再回到乡下,这些年也够她过好几年的了。
刘嫂子道,“我听说,出国都要坐大船,船上都是洋人的饭,小姐不知能不能吃的惯,我给小姐做些吃食路上带着吧。”
“洋人无非就是面包牛排之类,海上更少不了鱼虾,不用做了。”褚韶华道,“把卧室帮我收拾一下吧。”
刘嫂子应了。
褚韶华晚上又收拾了些随身带的东西也就休息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蒙蒙亮,夜晚的雨露湿气未散,闻知秋、褚亭便来了。
刘嫂子准备了很丰盛的早餐,她是个旧式妇女,担心褚韶华一旦远行就再难吃到家乡味道。其实,刘嫂子擅长的多是江南菜,也并不是褚韶华的家乡味道。
褚韶华大概命中注定要远离家乡,她哪里的菜色都能适应,并不觉家乡菜就哪里亲切,也并不认为异乡菜就不合口。
闻知秋褚亭这么早过来,也便一起吃了些。
两人的汽车停在门外,闻知秋褚亭一人手里提一只褚韶华的皮箱,程辉则是帮褚韶华拎着包。闻知秋的车停在前,褚亭很自然的就把褚韶华的箱子放在闻知秋的车子里,闻知秋给褚亭一个满意的眼神,褚韶华则是白了褚亭一眼。
褚亭望一眼在褚韶华身后亦步亦趋的程辉,“小辉与我一起坐吧。”
程辉可不是没主见的刘嫂子,程辉看向褚韶华,褚韶华道,“小辉随我坐咱们自己定的车。”褚韶华自己定了汽车接送。然后,趾高气昂的带着程辉经过闻知秋褚亭的两辆车,到路口坐自己叫的车了。
闻知秋对褚亭无奈一笑,“天生这性子,有什么办法?”
“气还没消?”这问的自然是褚韶华对闻知秋的气。
闻知秋耸肩。
褚韶华平时节俭,行事最重派头体面,这次租车也是好车,漆黑噌亮的新款别克轿车,比闻知秋、褚亭的车都更显气派。闻知秋褚亭的车都跟在她车身后,闻知秋倒是挺高兴,褚韶华虽依旧在赌气,可这精神头多好啊!
褚亭则是在思量这对未婚恋人奇葩的相处方式,闻秘书长三十好几的人了,按理应是急着成婚才是。如今要送褚韶华出国,难道闻秘书长另有他意?如今上海风气,送外室妾室女朋友出国留学,也就相当于间接分手的意思。
不过,韶华也不靠闻秘书长吃饭,倒不必全看闻秘书长的脸色。
褚亭思绪如空中柳絮般翻飞不停,打算以后留意闻秘书长行止,观察此人人品。
汽车到码头。
程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