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特殊,只要见过她一眼,你就绝对不会忘记她。”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们俩是走散的朋友,如果她下次来你这,麻烦替我告诉她一声,就说有个叫张三的人找过她。”
张三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大众了,胖老板没说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拾荒者朝他笑了笑,把钞票揣进兜里吊儿郎当的走了。
*
小旅馆,早晨六点二十分。
江月掀开被子起床,她拉开窗帘,让垃圾星为数不多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她贴着玻璃看着外面的街道,又出神地看了眼充满阴霾的天空。
算一算时间,联邦军校已经开学两个月了,不知道她的室友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大一下半年的课程多不多,解剖课上的虫族是不是更加危险,全息演练里的虚拟小人出招是否更加凶狠,他们是否更加忙碌,慢慢地忘记她。
时间可以冲刷一切,室友们各有各的光辉未来,只有她在垃圾星捡垃圾,即使有一天能够回到贝塔星,他们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不能像过去那般肆意地打闹。
江月上高中时有一位家境很一般的朋友,江月可以陪着她逛批发市场,把一百块钱的毛呢裙杀价到三十五买下,也会在周末陪她去菜市场买排骨一起在厨房里做饭。
两个人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出去玩耍两人撞包。从此之后她们的友谊就慢慢变淡了,江月曾试着挽回过,但是没有用。
风水轮流转,现在沦落到捡垃圾的地步,她现在总算理解了那位朋友当年的心情。
以后的日子大概都是这种生活了,如果没有虫族找她的麻烦,她或许会过得好一点,每个月拿着三五千的工资下班路上买个手抓饼,再多加一个蛋。
她揉了揉眼睛,走进仅有一平方米大的洗手间。江月往牙刷上挤了点黄豆大小的牙膏,用牙杯接了水站在洗手池前刷牙。
垃圾星的水都有一股怪味,干净的水源非常稀少,一般人喝不起没有怪味的水。
洗漱完毕后江月换上捡垃圾的衣服又跑出去捡电子垃圾了。
飞船开始倾倒电子垃圾,江月依然是最先到达现场的那一个。那位戴着尖顶帽的老人依然是第二个,两个人隔着电子垃圾对视了一眼,随后开工。
江月发现老人的速度变慢了,就在他扛起袋子时,他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周围捡垃圾的拾荒者像一条条嗅到血腥味的狗,他们的贪婪的眼睛立刻锁死了老人,就像一群鬣狗看到一只年迈病弱的雄狮。
老人挣扎着扛起袋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拾荒者的目光黏在他身上,等待他的第二次跌倒。
老人扛着身后的袋子抬起了右脚,他走了三步后再一次跌倒了。这次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麻袋从他的肩头的跌落,一堆电子垃圾从袋子口里涌了出来。
拾荒者神情激动,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江月握紧了拳头。
看见老人蹒跚跌倒的样子,好像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真可恶,垃圾星的这帮垃圾都是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垃圾。
江月扛起袋子,抽出了身后的金属棍,她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给自己壮胆,然后就拎着棍子跑了过去。
一个身躯强壮的拾荒者走过来了,他大着胆子把手伸向了老人的麻袋。
很久以前他也这样做过,但是被老人的黑色长刀削掉了一根手指。
这一次,老人怕是没有力气抽出长刀了,他的手握住袋子口将满满当当的袋子拎了起来,心中思考着是踩断还是砍断老人的手指,哪一种的痛苦更强烈一些呢。
他的脸上还带着小人得志后的笑容,突然一道劲风袭来,沉重的灰色金属棍斩向了他拎着袋子的手臂。
他只来得及看到风似的灰色影子,当他耳边响起骨头碎裂的声音时,他才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手臂软哒哒的垂下来。
这个拾荒者惊恐地抬起头,看到了垃圾场最近崛起的新秀——那个灰色眼睛的女alpha!
心有不甘的拾荒者退后两步,惊恐之余捂住手臂色厉内荏地骂道:“少多管闲事!”
江月拎起老人的麻袋,把手里的金属棍横在胸前,冷冷地说道:“我乐意,不服气的话就动手吧,少和我废话。”
对电子垃圾垂涎三尺的拾荒者们窃窃私语。
“我们一起上,她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总不能抗住所有人的围攻!”
“没错,先解决她,我早看她不顺眼了。”
“没错,趁他病要他命,把这个老头和这个女alpha一起解决,他们捡走了那么多好东西,只留一些残羹剩饭,好日子也该倒头了。”
围过来的有数百人之多,江月手心冒汗,心知与这些人单打独斗实在不可取,她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和不合时宜的正义感。
英雄不好当啊。
但是她确实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她看着缓缓逼近的拾荒者们,把金属棍在手里转了个圈。
这么多个人实在大不多,如果手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