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华说出那句话之后,像是尘埃落定,终于解脱了一样,松了口气,
对啊,自己怎么能舍本逐末呢?当初重生回来的时候不是觉得只要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无论要放弃什么都是值得的吗?
那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去凉州当守将,却留下自己真心疼宠的妻子和孩子孤苦无依地在京城里度过漫长的等待时间呢?
明明他上辈子临死前最希望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珍惜每一分一秒,再也不要分开。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初衷,让心爱的女人忍受寂寞和漫长的等待呢?
想通了的崔安华,立刻觉得事不宜迟,他要回京当官,再也不要和娇妻幼子两地分离!
江问月得到丈夫肯定的回答,顿时喜极而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那梨花带雨却笑着的模样,瞬间就迷住了崔安华的眼。
他忍不住低下头和江问月缠绵起来……
没过多久,帐中突然传来男人的低吼声,随后便是一阵尴尬的静寂。
“崔郎?你这是怎么了?”江问月柔柔的声音问道,然后恍然大悟:“都怪我太情不自禁了,忘了你今天才回京,又没有怎么休息,肯定是疲累得很了。”
江问月完美的当了一次贤妻,给又一次“太快”的崔安华找到了理由。
“对对,我就是太累了……”崔安华连忙给自己盖上江问月找来的遮羞布。
夫妻俩偃旗息鼓了,然而却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个场面有点熟悉。
可不是熟悉吗?之后还会更熟悉的,反正崔安华这辈子都只能快了,除非他还能死了再重生一次。
之后的时间里,崔安华果然在京城里活动起来,想要留在京城里,不要再回凉州当官了。
皇帝知道他不想当凉州守将之后,顿时只觉得惊喜来得太快,毕竟没有哪个皇帝会不猜忌手握兵权的将领。
只是皇帝之前还没想到要怎么收拢崔安华手上的兵权,他自己就主动交出来了,真是识时务,皇帝看见上朝的崔安华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然而调职并不是崔安华想调就调的,特别还是从外官武职调成京中武官,毕竟如今京中的武官都已经固定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没有意外,人家不可能会挪位置,除非升职。
崔安华要回来,京中根本没有合适的职位安排给他,如果他是小官还容易安排,但他在外是驻守一方的大将,总不能回京了却降职了吧?这会让其他驻边将领寒心的,皇帝不会干这种事。
因此他回来只能抢别人的位置或者坐冷板凳了,想找得个合适的官职很难,崔安华自己也清楚,但再难也得做,谁让他答应了江问月呢?
“月儿,我要是回来当京官了,可能权势就没那么大了,也可能没有以前的风光荣耀,你……会介意这点吗?”崔安华有些艰难地问江问月。
江问月立刻善解人意地说道:“我怎么会介意这些?我只会在意你在外面打仗会不会有危险,只在意我们一家五口能不能团圆,其他的我丝毫不在意,荣华富贵又怎么比得上你陪在我和孩子身边呢?”
见她这么说,崔安华感动不已,只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事办妥了,不能让月儿失望。
于是之后的崔安华又精神十足地为这事而忙了。
他请了京中一些武官同僚喝酒,约定在京城最好的酒馆——“醉心酒馆”聚一聚。崔安华不是和其他人一起去酒馆的,他有事忙了些,让其他人先去,他晚一点再过去。
崔安华并不知道醉心酒馆是他前妻柳时初开的,只以为是这两年京城的富商新开的,因此毫无所觉。
毫无所觉的后果,便是在酒馆门口毫无心理准备地看到了自己的前妻。
看到肤如雪、发如墨,仿佛年轻了十岁的前妻,崔安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看柳时初和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就要上马车离开了,他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柳氏!”
柳时初本来没觉得这句“柳氏”是喊她,但只怪她眼神太好,一下子认出了崔安华,不过她心情毫无波动,只淡淡地朝他点了点头,疏离冷淡。
“别叫我柳氏,我有名有姓。”柳时初说完就想让车夫赶车。
但崔安华立刻上前来拦住马车了,他看看和自己和离后越活越年轻越漂亮的前妻,心中滋味复杂,并不想那么轻易让她离开,但又找不到什么借口。
“崔将军要是没事的话,麻烦让让路。”柳时初淡淡地说道。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是不是还在怨恨我?”崔安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么问道。
“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也并不想和你有关系,怨恨这种情绪太强烈了,我并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在你身上。”柳时初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再不让开,那就试试马蹄的滋味吧!”
“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绝情了?”崔安华见前妻居然这么对自己,心中冒出些不甘来,他虽然和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