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初依旧铁石心肠地拒绝,贺朝颜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时初,悠悠爸爸回来了。”贺朝颜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时初点点头,说:“他回来了,然后呢?你跟他和好了?”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贺朝颜一叠声地反驳,“他一个渣男,我跟他和好什么啊?不过是他不甘心即将被我踹掉,来找我吵一架罢了。”
在病房门外听了个七七八八的李时初,看着口是心非的女人,并没有揭穿她,而是说:“真是太渣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躺在病床上,他居然还跟你吵架,果然是没有良心的男人,贺朝颜你踹掉他是最正确的事。”
贺朝颜听见李时初这义愤填膺的话,有些心虚,毕竟楚砚也不是她说得那么没良心……
“那你们决定什么时候离婚?”李时初直接了当地问,“离婚这种事最忌拖泥带水了。”
贺朝颜说:“等我伤好出院之后就离了。”
“那等你离婚后,咱们好好吃一顿,就当做是庆祝你重归单身吧。”
李时初和贺朝颜就这么杂七杂八地聊着,没什么主题,不过是闲聊,但聊着聊着,贺朝颜就开始神游了,神游了一会儿,突然就问李时初:“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跟悠悠的爸爸走到要离婚这一步吗?”
“好奇啊,但这是你的隐’私,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你了。”李时初回答道。
贺朝颜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情,最后还是对李时初说道:“我和楚砚是家里介绍在一起的,从小就认识,不过不熟,等我和他相亲接触之后,发现他洁身自好,自律勤奋,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了,比起其他纨绔子弟来说优秀许多,所以我就答应和他结婚了。”
李时初认真听着她说话,这和贺朝年跟她说过的差不多,“然后呢?”她追问道。
“然后生下了悠悠之后,我才发现他其实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漠的……”贺朝颜说着,苦笑了一下,明艳的脸蛋都仿佛暗澹了些。
“难道他有难忘的旧情人,虽然和你结婚生女,但其实对你没有感情,只有责任,而他内心里最爱的是别的女人?”李时初猜测道。
“你怎么会知道?”贺朝颜吃惊地看着李时初,不敢置信地问。
李时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猜出来的,你弟弟说他是个工作狂,又洁身自好,你又说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漠,那你肯定见过他对某个人是不冷漠的,而这个人让你非常在意,那我就按最经常发生的狗血故事随便猜猜,居然猜中了。”
她自己说着都有些无语,果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么?
贺朝颜被她这话噎得哑口无声,张了张嘴,最后苦笑着说道:“原来我遇到的事情很常见吗?我以为只有我遇到了这种痛苦……”
李时初上前,捧住她那张明艳的脸,一脸认真地对她说:“贺朝颜,你这张脸长得这么漂亮,应该是神采飞扬、光彩照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一个怨妇。”
贺朝颜听见她这话,顿时一怔,过了一会儿,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下,她讯速地擦掉,然后带上笑容,说:“李时初,你说得对,我贺朝颜,家世好、长得好、事业有成,我应该是神采飞扬的,被情情爱爱困住的人不应该是我。是我魔怔了,居然差点就成了以前瞧不起的人,时初,谢谢你把我点醒,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值得珍惜的感情,我不应该为一段即将成为过去的感情烦恼。”
她好像瞬间挣脱了什么束缚,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之前的失落哀怨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看样子是彻底把楚砚放下了。
然而李时初却有些心虚,她直觉楚砚和贺朝颜之间并没有走到非离不可的程度,也许楚砚努努力,就能挽回呢?没想到她随口一番话让贺朝颜顿悟了,这……她要是害楚砚没了老婆,楚砚会不会找她算账啊?
希望楚砚能给力些吧,李时初不太抱希望地想,楚砚那不张嘴的个性,似乎很难挽回放下了的贺朝颜吧?李时初有些烦恼。
不过不敢怎么样,贺朝颜想通之后,真的放松了许多,伤情也好得很快,虽然楚砚还是时常会来找她,但她已经不再跟他争吵了,每次都很冷静地跟楚砚商量离婚后的事情,而这么冷静的她却让楚砚很慌,因为这代表着她不是在闹脾气,而是认真地在和自己离婚之后的事……
因此楚砚很着急,工作都丢在一边,时常在医院里陪着贺朝颜,李时初去的时候,好几次都看见他在贺朝颜面前伏低做小,用笨拙的方式后哄她。
李时初不好打扰他的婚姻拯救计划,便几乎不再去医院找贺朝颜了。
倒是悠悠,最近活泼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爸爸回来了,她跟李时初待在一起的时候,嘴里说着“爸爸”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悠悠,你很喜欢爸爸吗?”李时初问她。
“一点点喜欢吧,我还是最喜欢妈妈的。”小胖妞儿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