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头上动土(1 / 2)

数日下来,曲黛黛的病情反反复复,寒星院的一众奴仆忙得是心力交瘁,半点不敢再懈怠。

因着她们的看守,曲黛黛醒来后,竟再也没机会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好几日。

曲黛黛胆战心惊地看着天边的月亮在一日日中越来越胖,眼看着又快到下一轮取血的日子了,终于等到某天夜里,守着她的三个奴仆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她悄悄地从床上挪到地上,打开屋门,朝着院子里唯一的一口井走去。

这些日子她吃了不少大补之物,日日在床上躺着,身体养好了许多,力气也恢复许多。只是长年累月造成的单薄,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补回来的。

她站在井边,打了半桶水,提起水桶,正要往自己身上浇的时候,一只手蓦地从身后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原来你是这样把自己搞病的。”一道清冷的嗓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令她浑身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曲黛黛的手一抖,没有抓稳,木桶掉在她的脚下,半桶水泼了她一脚。

她面色僵硬地转过头去,花九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神色阴冷地盯着她。

曲黛黛大惊失色,连忙跪了下去:“师父饶命!”

“说罢,为什么要这么做?”花九箫的嗓音比天上的那一轮月亮还要凉。

曲黛黛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屋里的刘嬷嬷等人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醒了过来。走到院中一看,她瞬时明白过来,这几日曲黛黛的病到底是什么回事,顿时气得脸都变形了。

“好啊,你个死丫头……”她刚骂出一句,花九箫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后面半句话顿时噎在喉咙里。

刘嬷嬷吓得浑身一哆嗦,双腿软了下来,跪在地上。

“还没回答我的话呢。”花九箫伸出手,捏住曲黛黛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起来,声音很温柔,“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曲黛黛的面色越来越白,到了最后,白成了一张纸。

透明,脆弱。

花九箫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

曲黛黛的身体像筛子一般抖了起来,苍白的双唇抿了抿,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花九箫的神色倏然变冷,松开她被捏得快要变形的下巴。

“不说是吧?”他的声音像条毒蛇一般缠在曲黛黛的耳畔,轻柔,却透着杀意,“来人,取我的鞭子过来。”

随侍飞快跑出寒星院,又飞快地跑了回来,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条乌黑的鞭子。那鞭子的手柄是用玉石打磨出来,乌黑的色泽,十分衬花九箫的肌肤。

鞭子入手沉甸甸的,挥下来时更是带着凌厉的风声。

原书里,黛黛有一次惹得花九箫不高兴,挨了一顿鞭子,当时花九箫用的就是这条鞭子。她的身子本就虚弱,挨了一顿鞭子后,差点直接去见了阎王。

此刻曲黛黛见花九箫拿着鞭子,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下。花九箫用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目光沉沉地望过来。

她抖了一下,见好就收,要不然,真的要被打死了。

“我、我说。”曲黛黛露出满脸害怕的神情,扑过去,拽住了花九箫的衣摆,声音小小的,“因为……我饿。”

“再说一遍。”花九箫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饿。”曲黛黛抖着唇说道,这次她咬字清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花九箫听清。

花九箫似乎呆了一下,脸上有那么一瞬间,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来。

“只有生病,才有饭吃。”曲黛黛正了正身体,跪了回去,她松开的衣摆上,不出意外的留下了两只脏兮兮的泥手印。

“死丫头,你休要胡言乱语!”刘嬷嬷尖声打断了她的话。

花九箫阴沉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地扫了过去。

刘嬷嬷浑身一僵,跪地道:“谷主,您别听这个丫头胡说八道,奴婢自从到这个寒星院伺候之后,从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个丫头明显是挟私报复,诬陷奴婢。”

花九箫看了一眼曲黛黛和刘嬷嬷,最后目光落在跪在刘嬷嬷身后的两个人:“你们说。”

那两人对视一眼,伏下身去,瑟瑟发抖着,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花九箫眼底浮起厉色,冷声道:“既然你们的舌头是摆设,不如割了当花肥。”

“谷主饶命!”两人俱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求饶。

“我们也是被逼的,都是刘嬷嬷,是她克扣黛黛小姐的伙食。”其中一名妇人惧怕花九箫的雷霆手段,满面惧色的指着刘嬷嬷道。

“谷主给黛黛小姐的好东西,多半都进了她的口袋。”她将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响,“黛黛小姐的东西,我们是半点也没敢拿,求谷主饶过我们这一次,下一回再也不敢了。”

“你们……你们胡说!”刘嬷嬷气得差点晕了过去,她完全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快就把她给捅了出来,那些好东西,她们可是拿走了一半,怎么有脸如此诬陷她。

花九箫心如明镜,看刘嬷嬷这副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懒得再去深究那么多,扬声道:“来人,把这个恶奴才拖出去,剁了当花肥。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