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少女身前,用剑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司荼川面色微变,惊讶道:“是你!”
饮下两杯掺了烈荼花的毒酒,她居然没有死,不但没有死,还活蹦乱跳的,耍得他那些门人团团转。
曲黛黛的腿一阵酸软,趴在雪里挣扎了许久也没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迎着月光看向司荼川。
黑衣少年眼底俱是震惊,见到她,像是见到了极为稀罕之物,惊讶之余,透出兴味之色。
曲黛黛的神色十分镇定,一切本就在她的计划之中。听到花九箫说到“弱水”之时,她神思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与其再虚与委蛇下去,不如借司荼川的手,推波助澜,逼出“弱水”。
“庄主!”烈荼山庄那些个门人总算赶来,一个个面露惧色地朝司荼川行了一礼。
司荼川收回长剑,插回剑鞘中,来回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曲黛黛的身上:“没抓到花九箫,抓到你也是一样。”
饮了两杯毒酒而不死,要么,是她体质异于常人,要么,是花九箫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救她。不管是哪一种,曲黛黛都很有用。
“带回去。”司荼川转身就走。有了曲黛黛,不怕花九箫不现身。
曲黛黛被司荼川带回了冰湖边。
他们在冰湖边扎营,看来是打算在此等花九箫自投罗网。曲黛黛心中担忧,不知道花九箫有没有脱身。
侍卫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地上,司荼川掀起衣摆,在椅子上坐下。美貌的侍女手执银壶,斟了一杯美酒,殷勤地奉到他的唇边。
他坐在这寒风中,欣赏着冰湖和雪景,一脸的闲适自在。侍女不比他内功深厚,冻得瑟瑟发抖。
曲黛黛被绑在树上,就站在风口里,更是冻得浑身僵硬,神思不清。
司荼川饮了几杯美酒后,忽将目光落在曲黛黛的身上,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倒在酒盏中,走到曲黛黛的面前,机关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冷声道:“喝了它。”
曲黛黛虽神志模糊,眼角余光依稀看到他在酒中下了药,她偏过脑袋。
“烈荼花粉而已,你不是不会死么?”司荼川目中透出兴奋的光芒,他想亲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毒不死。
曲黛黛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微弱地说道:“上回侥幸未死,皆因师父全力救治。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打算拿我来当做人质挟制师父,毒死了我,你的人质就没了。”
“真的是花九箫救了你?”司荼川将信将疑。花九箫毒术高超没错,但他不信,他真的能起死回生。
“不过是烈荼花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物,师父的‘弱水’比烈荼花厉害多了。”曲黛黛不屑地嗤道。
司荼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交加,钳制她下巴的机关手微微收紧一些力道,疼得曲黛黛神思清醒几分。
司荼川定定地瞧了曲黛黛一会儿,扬手将酒盏丢到了地上,转身,吩咐看守的人:“将她带回营帐里。”
如她所言,她可是重要人质,毒死了她,抑或冻死了她,得不偿失。
进了营帐,没了冷风吹拂,身子果然暖和了许多,只是神志依旧昏昏沉沉的,浑身滚烫滚烫的,大抵是在风雪中奔波来奔波去,感染了风寒。
曲黛黛浑身无力地躺在火堆旁,幽幽的火光映照着她的面颊,期间有人过来扶起她,给她喂了几口热汤。
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是在司荼川身边伺候的侍女。
侍女在她耳畔小声道:“黛黛小姐再坚持一会儿,谷主很快会来。”
曲黛黛眼底透出惊异的光芒,侍女说完这句话后,放下她,转身走了出去。
那个侍女曲黛黛并没有见过,应该是花九箫安插在烈荼山庄的探子。江湖中人勾心斗角,彼此安插心腹之事司空见惯,依照那侍女的意思,花九箫已经逃了出去,曲黛黛松了口气。
侍女走后,曲黛黛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曲黛黛的意识微微清醒了些,跌跌撞撞地跟在那人身后。
刺目的天光透进她的眼中,曲黛黛将眼睛睁大了一些。帐外晴空万里,冰雪有消融之势,寒风扑在面颊上,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司荼川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扬声道:“花谷主,您的小徒弟就在这里,在下要的‘弱水’呢?”
曲黛黛猛地听闻“弱水”二字,抬起头来,迎着寒风望去。
冰雪融化,露出斑驳的土地。残雪中,花九箫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的两边各嵌一个轮子,沈流云站在他身后,再往后,是整齐立着的蝴蝶谷侍卫。
看到沈流云没死,曲黛黛放下心来。他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疤,在曲黛黛望过来的同时,和曲黛黛的视线对上。
曲黛黛移开目光,落在花九箫的身上。花九箫穿着平时常穿的那套红衣,坐在轮椅上,衣摆铺陈开来,遮住他的双腿,一时也看不出他的伤势到底如何。
他既然要坐着轮椅出来,想必伤势很严重。
曲黛黛在看花九箫的时候,花九箫也在看她。他的目光十分温柔,艳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