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曙蓦然注意到界圭,但似乎界圭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有朝太子泷告知自己私放刺客一事,兴许是因为没有证据?
“那人将解药给你了?”界圭阴恻恻地说。
“谁?”耿曙说,“解药?”
但就在这一瞬间,耿曙想起了,那名受他之托,带走姜恒的男人。他马上伸手入怀,摸出那小小的黄纸折,展开,里面是一枚深褐色的药丸。
界圭与太子泷同时看着耿曙。
“他是谁?”耿曙自言自语道,当时匆匆忙忙,未觉有异,现在想来,那名村医话里仿佛有深意。
界圭阴冷地说:“我知道他,如果没猜错的话,给陛下服下去罢,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有九成把握,那人你们都不认得,我却认得,正是那小刺客的师父,海阁中人,与绕指柔来自同一个地方,是名列五大刺客之一的罗宣,喂给他。”
耿曙难以置信望向界圭,刹那心头放下大石。
太子泷闭上眼,泪水滑下。
耿曙到得榻前,汁琮只剩出的气,再没有进的气了。
“父王?”耿曙小声道,尚不知这枚丹药对他、对姜恒而言意味着什么。
汁琮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声响,耿曙沉吟片刻,望向太子泷,太子泷点了点头,耿曙便捏碎了那药丸,喂进汁琮嘴里。
半刻钟、一刻钟、两刻钟后……
……汁琮的呼吸变得平静,吁出一口气。
太子泷解开汁琮腹部的绷带,看见他漆黑的伤口正在缓慢变红,与耿曙对视片刻,软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