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伯、郭翀二人不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围绕他们二人徐徐展开。
坤宁宫内。洪武帝和马皇后正在等待太子朱标前来用晚膳。
洪武帝道:“云奇去东宫好一会儿了,标儿怎么还没过来?”
马皇后道:“应该快来了,要不圣上你先用膳?”
洪武帝对朱标这个嫡长子一向是疼爱有加。他道:“还是等等标儿吧。”
话音刚落,朱标进得东宫,他向洪武帝、马皇后行礼道:“父皇、母后久等了。”
三人围坐在桌前用饭。所谓的御膳很朴素,只不过是四个菜,一个汤食。洪武帝崇尚节俭之道,饮食方面一向简单。
洪武帝道:“标儿,明日到京的举子们要去东郊的二圣庙给孔孟二圣上香。你要去做主祭人。朕问过宋濂了,国子监拿了殿试牌子的三百二十名举子之中,三十岁以下的占了一百八十人。等朕百年之后你登上皇位,这些年轻人恐怕也到了老成之年。到时候他们会成为你的股肱大臣。这次殿试朕是为己选材,也是为你选材啊。”
朱标连忙道:“父皇是万岁,能活一万年呢!”
洪武帝笑道:“活一万年?那都是哄昏君的话!明日之事你要上心。读书人格外敬重孔孟二圣,你恭恭敬敬的做主祭人,可以收拢士子之心。”
朱标点点头:“儿臣牢记父皇教诲。”
与坤宁宫简单的御膳形成鲜明的对比。参知政事府饭厅内,胡惟庸正面对着满满当当一桌山珍海味等待着一个人。
管家提醒胡惟庸:“老爷,这都亥时正刻了,您要不先用饭?”
胡惟庸有些不耐烦:“不是跟你说了么,客人不到我不动筷子。”
管家喋喋不休:“要不鹿唇和海参我拿去让厨房热一热?”
胡惟庸瞥了管家一眼:“你到府门口迎一迎客人才是正经。”
这时,饭厅门口传来毛骧的声音:“胡参政久等了!”
胡惟庸连忙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下去。
管家走后,毛骧迫不及待的将一张纸条递给胡惟庸:“小福子拿到考题了!”
胡惟庸看了看考题,喜形于色:“妙哉!这小小的纸条哪里是什么考题,分明是宋濂、常歌二人的催命符!”
毛骧道:“妙处还不止这一张考题!我已经派人盯了常府五天的稍了!那两个书呆子天天在他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埋头读书。我正愁不好下手呢!或许是天助我也吧,圣上今日有旨,让举子们明日去东郊二圣庙祭拜孔老夫子孟老夫子。呵,老天都在帮咱们成事!”
胡惟庸大笑:“好啊!刚拿到考题,咱们就得了这么个天赐良机。明日之事你都安排妥当了么?”
毛骧点点头:“全都安排妥当了!宋濂府上的那个下人我也买通了。呵,宋濂和常歌,还有那个越级上告给您找麻烦吴宗伯,这回全都是难逃一劫!”
胡惟庸道:“来来来,快满饮此杯。用这杯酒祝咱们马到功成!”
第二天一大早,举人们在国子监前聚齐。不多时太子朱标驾到。一众举人纷纷轨道叩首,齐声道:“学生拜见太子殿下。”
朱标笑容满面的看着一众举人:“快快请起。你们都是读书人中的翘楚。其实孤何尝不是读书人呢?咱们都是孔孟先师的学生。今日你们要去二圣庙上香,孤会随你们同行!”
一众举人谢了恩起身,随着朱标的车架直奔东郊而去。
东郊二圣庙前有一片树林,树林之中有一条大路,是举人们去二圣庙的必经之路。亲军都尉府千户蒋瓛带着二十名手下正潜伏在树林之中。
一名百户抱怨道:“蒋千户,那些书呆子走得也太慢了!到现在不见人影。”
蒋瓛道:“那也得等!完不成指挥使交待下来的差事,咱们都得吃军棍。”
祭拜二圣庙的队伍终于出现在了蒋瓛的视野里。百户惊讶的说道:“太子仪仗?太子怎么也来了?咱们还动手么?”
蒋瓛想了想,说道:“不妨事!别忘了咱们亲军都尉府专管稽查百官不法情事。现如今宋濂泄露了殿试考题,这是通天大案!当着太子的面抓人又何妨?”
朱标和举子们进了树林。蒋瓛等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跪倒在太子仪仗前。
蒋瓛常在宫中当值,故而朱标识得他。朱标问:“蒋瓛,你为何要挡孤的驾?”
蒋瓛拱手,高声道:“禀报太子!有人泄露今科考题给居心叵测的举子!那两个居心叵测举子此刻就在您身后的人群之中。”
蒋瓛此言一出,一众举人哗然!他们寒窗苦读十年,跋山涉水来到应天,为的就是参加一个公公平平的殿试。而今却有人告诉他们殿试的考题已经泄露,这些举人既震惊又气愤。
朱标见状,连忙安抚一众举人:“诸位不要慌乱。圣上英明天纵,如果考题泄露,他一定会再行出题的。”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