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期间你醒来过一次,睁开眼看看他呢?”
为什么要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一点反抗都不做呢?不是说神明高大,人类渺小吗?
这一次,五谷母长久的沉默了。
祂垂下头来,看向地面沾满血色的小花,在血花的尽头那里,一片草地低矮下去的地方,躺着一具还温热的尸体。
安静得有些久了,铃兰看向五谷母,依旧看不清祂的脸,却能感受到祂的面容除去温柔之外,多了一抹难以解读的情绪。
铃兰听见祂说:“对不起。”
“确实是我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这是我的错,我不祈求你的宽恕。”
“只希望苗儿村的村民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一定好好坚守自己的职责。不管月升日落,不管沧海桑田,我都会站在这里,守望着田野,直到……直到有一天,他们又一次抛弃了我。”
五谷母摘下头上柳条扎就的花冠,放到铃兰的脑袋上。
铃兰一怔,随着柳条花冠被戴到脑袋上,她感觉身体一轻,有种什么东西被排出体外的轻快感,长着绒毛的地方不痒了,头上的小牛角也有要缩回去的趋势。
“这顶花冠陪伴了我很多年,它能帮你清除体内日及牛的污染。如今我神力微弱,已经没有办法帮你们清除体内的污染,我需要用余下的神力,让苗儿村的土地长出庄稼。而这顶花冠,是我对你的祝福。”
说完这一句话后,五谷母的身形一晃,化为一阵烟消失消失在空中,只留下一阵关于谷子的清香。
铃兰看着祂消失的地方,发现祂站立过的地面,粉色小花生长得更加茂盛了。
她看了远处的王永柱一眼,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张屠户,提步朝着张屠户走过去。
铃兰摘下柳条花冠,放到张屠户头上。
张屠户的头发乱糟糟的,缺少打理,如同杂草一样。放上这一顶花冠没有给他增添任何魅力,只是让他那没有闭上的眼睛看起来更白了。
“喂,张屠户,快起来了。”铃兰拍拍他。
张屠户没有反应。
意识到不对,铃兰又推了一下:“张屠户。”
忽然,一个阴影罩过来,把铃兰和张屠户的尸体都笼罩其中,原来是王永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的身体异化得更厉害了。鸡的脚,鸡的手,加上头上的鸡冠,还有眼角的羽毛,不仔细一看,还真看不出来个人。
铃兰抬头看他。
王永柱用尽力气,才克服想要鸡叫的感觉,拼命说了两个字。
“他……死。”
“死了?”铃兰惊诧。
她伸手去摸张屠户的脖颈,发现果然没有跳动的痕迹。
“喔。”王永柱还想说什么,但理智已经不允许了,再次开口,又变成了鸡叫。
他急得咬牙切齿。
铃兰把花冠拿起来,对着王永柱说:“你太高了。”
太高了?
王永柱下意识弯过腰去,要听她说什么话。
只是脑袋一侧过去,脑袋上就被放下来一个花冠。
柳条的触感是柔软的,环着他的脑袋,感觉十分舒服。
王永柱呆住了。
他看向铃兰,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经过花冠的净化,他回复了些许理智。
“张屠户不需要了,给你呀。”铃兰觉得自己的安排没有任何问题,她困惑道:“你不是被污染得更厉害了吗?我又不需要。”
王永柱又怔住,看着铃兰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被污染得更厉害了,是需要。
可是她就不需要了吗?
不,她不需要。
王永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铃兰也算直面了邪神,为什么她的意识从来不会受到影响。
不仅不牛叫,还可以保持作为人的理智。
王永柱看着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忍不住问:“你到底为什么能保持住不被污染?”
这不是老早就探讨过的问题吗?
铃兰不觉得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但是经过一场战斗,她现在和王永柱勉强算同伴了,那就给他一点面子,再解释一下吧。
“可能是因为我……天生不会被污染吧。”铃兰想了想,说:“不过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
王永柱又一脸见鬼地看她。
他终是问出了心底盘旋许久的疑惑。
“铃兰。”王永柱发现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众神陨落之地?”
铃兰现在已经不再那么防备王永柱了。
主要是动不动就被污染,变成一个小动物的他看上去怪惨的,铃兰不觉得这样的王永柱还有伤害她的能力。
为了保持伙伴之间良好的信任度,铃兰选择实话实说:“我来找我的哥哥。”
原来是找哥哥,应该是和哥哥感情特别好吧。
王永柱心下一松,顺着她的话问:“你哥哥长什么样?有什么外貌特征?你说说看,说不定我以后能帮你找。”
“好啊!”铃兰开心得跳起来,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