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传言?”
“你还不知道啊,你这吃瓜的速度还不如老妪跑得快。”
辛子柏特意前来看方遥的笑话,一露面,就被不少好奇的弟子们围住打探消息。
那个被嘲笑吃瓜慢的小弟子连忙向他请教:“辛师兄,你消息灵通,大师姐到底因何罚跪啊?”
大师姐向来最守规矩,这罚跪可是头一遭。
“还能为何?自是与凡人私通还诞下子嗣,被掌门罚跪三日宗石。”辛子柏故意提高声量,让周围的弟子们都听见了。
“竟有这种事?”
“大师姐都有孩子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算了吧,大师姐也没看起来那么光风霁月,还不是一样喜新厌旧、始乱终弃,若不是那凡人带孩子找上门,她能把人认回宗?”
“说得也是……”
都是修仙之人,耳聪目明,议论声压得再小,方遥也听得甚是清楚。
她对那些中伤之语仿若未闻,抬眼看着那布满刚劲字迹的宗石。
罚跪宗石的目的是让人思过,可是她也不知道思些什么。
这俩孩子和那个凡人男子,于她而言,就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得感情。
四年前,她从古墟中苏醒,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后,她想过各种办法,也找师父检查了神识,可离奇的是,她的神识没有缺失受损,那段记忆就像是凭空蒸发了。
尝试过各种办法皆是无用,久而久之,她对那空缺的记忆便没那么好奇了。
哪里能想到她还会有个凡人相好,有两个流落凡间的孩子。
方遥索性闭上眼,在脑海中推演剑招打发时间。
绮丽的晚霞褪去颜色,夜色悄然而至。
僻静的小院竹屋内,小孩子好奇心重,方圆从没见过房间里的陈设,摸摸桌上的茶壶,又摸摸架子上的摆件,之后又脱掉鞋袜,扑在床榻上,卷着小薄被,从床头滚到床尾。
她四仰八叉地躺着,有点不满:“爹爹,这床好小,没有我们宫殿里的大,也不怎么软。”
一旁的方正奶声奶气地教育她:“妹妹,床是用来躺的,不是用来滚的。”
方圆有点委屈和不服气:“可我就想要可以滚来滚去的床。”
谢听衣襟松散地倚在床头,摇曳的烛火将他俊美的侧脸照得忽明忽暗,手里捧着一本三字经,借着烛光,看得专注。
他识字不多,既然要扮演凡人,就要演得像一点,多看点凡人的书,总没坏处。
兄妹俩拌了两句嘴,方圆想到什么,爬过来摇摇他的手臂:“爹爹,我能把耳朵和尾巴放出来了吗?耳朵好痒,忍得好难受。”
谢听闻言放出一抹灵识出来,检查院子四周无人后,说:“放吧。”
两个小团子如蒙大赦,一对毛茸弹软的白毛尖耳钻出发顶,舒爽地在空气中抖了抖,屁股上也瞬间冒出一条白毛狐尾,愉悦地摇来摇去。
耳朵和尾巴藏起来太难受了,就像穿了不合脚的鞋,有时候痒了也不敢挠。
今日虞望丘捏她发包的时候,方圆就差点没忍住弹出尖耳,险些暴露。
如今终于得以释放自己,两个幼崽开心地抱着自己的尾巴蹭来蹭去。
谢听侧了下身,也把自己的尾巴释放了出来。他的狐尾巨大蓬松,毛量极多,快赶上他的人高,往床上一搭,几乎占据了床榻一半的面积。
那条毛茸大尾巴通体雪白,皮毛光滑,看起来就养得极好,只有尾巴尖带着一抹艳丽的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