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酒店顶楼的宴会厅内,灯光璀璨,鲜花满堂,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豪门婚礼。
晚宴以自助餐的形式举行,还没到新人入场的时间,衣着华丽的宾客们手里举着高脚酒杯,三三两两聚在一闲谈八卦。
“小薄总,您家这半个月来喜事接二连三,什么时候该轮到咱们喝您的喜酒了啊?”
“小薄总现在还单身吗?用不用我给您介绍一个?我认识好多漂亮女孩,她们可都想和小薄总你认识一下呢。”
被几人围在中间的是薄家二房次子薄天熙。
薄天熙对众人客气地举了下酒杯,嘴角笑意阑珊,“多谢好意,但不用了,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更没想过要结婚。”
“没错,结婚有什么好的,我作为过来人说一句,这婚姻就是感情的坟墓,结了婚就别想要自由,小薄总,你还年轻,等玩够了再结也不迟。”
“谁说不是呢,这婚姻呢当然有幸福的,就比如今天小薄总的妹妹和林氏公子这一对,那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婚姻不幸的也不少,咱们这圈子里怨侣难道还少见嘛。”
薄天熙喝了口酒,似笑非笑地说:“确实,如果婚姻不幸那和结仇没什么两样。”
薄天熙说完后,他今晚的女伴宋宁音故意当着其他人的面捂嘴窃笑,“说到这个,这不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某些人仗着家里有点势力,死乞白赖跟人逼婚,最后婚是结了,可老公新婚之夜就出了国,半个月下来,连个人影都没见过,这要是换成是我,我都没脸出来见人了。”
宋宁音是宋氏集团千金,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要卖她父亲一点面子,听她这么说,也跟着见风使舵。
“宋小姐自然是知书达礼做不出这种事的,可架不住某些人脸皮厚啊,那位今晚好像也来了吧,我刚刚还看见他了。”
“喏,人不就在那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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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欢此时还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笑柄。
他穿了一身剪裁合身的白色高定西装,独自倚在宴会厅落地窗的栏杆旁,百无聊赖地俯瞰楼下的夜景,寂寥的背影和身后热闹的婚礼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今晚来的宾客都是薄家和林家的至亲好友,桑欢几乎都不认识,但今晚是薄家大房嫁女,他作为薄家二房的亲眷说不得要露面。
其实桑欢今晚的出现已经令许多人感觉意外,毕竟桑家小少爷的脾气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任性骄纵,发生新婚之夜被老公放鸽子这种奇耻大辱之后,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似的露面参加婚礼给薄家人面子,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桑欢平时的行事风格。
更让人奇怪的是,桑欢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俊美的脸庞上更是一点不见他人预想中的伤心失意。
而这些人哪里想象得到,不是小少爷改了脾气,而是皮下早已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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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欢前一晚刚看完一本狗血豪门争斗小说,第二天就穿成了这本小说里和他同名同姓的病弱炮灰。
原主是桑家独子,九代单传,从小父母对他极尽宠爱,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
在溺爱环境下长大的小少爷本该拥有幸福顺遂的一生,可惜桑欢在六岁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溺水,在昏迷数日后被查出来脑中长了个瘤,一旦破裂便会引发脑死亡,且手术风险巨大,只能进行保守治疗。
从此桑家人对桑欢的溺爱更是到了极致,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只要是桑欢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直到桑欢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对一个叫薄唯年的男人一见钟情。
薄唯年的父亲是薄氏集团总裁的第三子,可惜在薄唯年八岁时因为车祸身亡,而薄唯年的母亲是平民出身,娘家并无势力,所以薄家三房这对孤儿寡母在家族中并不受重视。
不过薄唯年并没有自暴自弃,他从小就天资聪颖且心高气傲,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和母亲在家族中受尽冷眼奚落,薄唯年便暗暗发誓终有一日他会让三房的地位超越其他两房。
长大成人后的薄唯年,无论是相貌出身还是学历,都是一等一的豪门贵公子。
可薄氏内部争权内斗严重,大房二房为了家产明争暗斗多年,又怎么可能会让三房分走一杯羹,所以薄唯年的才华刚在家族内崭露头角时,就被上面两房的堂兄弟们联手打压排挤。
薄唯年在家族中孤立无援,而桑欢父母知道桑欢喜欢薄唯年后,为了让自己儿子开心,又出面威逼利诱薄唯年和他们的儿子结婚,薄唯年自然不肯答应。
桑欢父母便动用商业上关系和薄氏达成了联姻计划,最后薄唯年顶不住家族的压力,只能迫不得已答应和桑家小少爷联姻。
可薄唯年并不喜欢桑欢这个被家里娇惯坏了,脾气娇纵乖戾的小少爷,婚后对桑欢态度十分冷淡,桑欢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从来都只有他不想要,没有他得不到的,恼羞成怒之下,小少爷仗着家里的势力对薄唯年各种侮辱折磨,两人的关系更加趋近冰点。
在薄唯年在家族内隐忍奋发多年,最后伺机而动一举成为薄氏家族继承人后,这时桑欢也知道了薄唯年心里另有所爱,一气之下脑瘤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