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近水躲到哪儿L去,都能紧追不放,我们只能离开建京,借西越侯和薛头领的军队庇佑,半路遇刺,动了胎气,就生了……”
幸而稳婆一路带着,不然她真是害怕。
宋观穹这几日一直在山中围剿废太子,才没有及时收到消息。
听闻她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生了孩子,宋观穹整个胸膛被酸涩填满,“辛苦你了,我……”
他本以为能有一个月的时间,陪她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却还是连累了她。
“对不起,不该让你等这么久……”
他话都说不齐全。
见这人一下从杀伐无情的宋司主,变成要哭出来的矫情样,夏诉霜哭笑不得,
()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一家平安,比什么都好。”
宋观穹自觉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她的苦,只能将外袍解了披她身上,将人抱起,“你不要瞎逞能,疼不疼?”
夏诉霜去擦他眼角的眼泪:“我可没瞎逞能了,这不是帮了大忙吗。”
听说都是什么王什么王了,竟然还哭。
“是,多亏夫人,这次终于可以回家了。”
“先放我下来。”
这么多人呢。
宋观穹倔强地摇头,抱着她往后走。
走在路上。
夏诉霜目睹了太子的疯样,有些不解:“太子为何像发了疯一样?”
来时的路上她也听说了,太子把所有能继位的皇子都杀了,才让原本不聪明的五皇子成了皇帝。
宋观穹道:“因为他还没有孩子。”
“什么?”她没听明白,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他无能,而且这件事瞒不住,我已经让人告知了四皇子,你猜太子会怎么做?”
……
太子大概会疯掉。
夏诉霜有些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宋观穹只是看着她,不愿再多说。
从皇帝把太子关进内侍省,从他坐上司主之位那日起,宋观穹就在为应对太子复辟做准备。
里面算计太深,他已经不敢在她面前暴露心眼了。
他不说,夏诉霜也意识到此事和他有关。
黑,阿霁真的太黑了。
这么轻易就让太子失去了理智,还挑起了他们的内斗,不费一兵一卒,将皇室成年的皇子杀了个干净。
马车就在军队之后。
宋观穹没顾得上去看刚出生的女儿L一眼,把夏诉霜抱上了马车,将厚被子都给她盖在身上。
才生了孩子,最吹不得风,宋观穹一面说她莽撞,一面让人去弄手炉来。
“知道了,你已经念了好多遍了。”夏诉霜不耐烦。
“小小姐抱过来了。”稳婆将一个遮盖严实襁褓抱了进来。
宋观穹动作一顿,跟被谁点了穴似的,车帘打开很快又合上。夏诉霜抱着女儿L,“阿霁,你快看看。”
宋观穹眼睛紧紧盯着小小的襁褓,不敢伸手。
项箐葵催他,“师兄,师父费大劲儿L生的,你去看看呀。”
宋观穹这才知道,项箐葵也来了,正从窗户的缝隙偷瞧。
“去去去,别让风吹进来。”他赶人。
“别让风吹进来。”项箐葵撇着嘴怪模怪样地学了一句就跑了。
等马车里彻底没了闲人,宋观穹深吸一口气,才凑近了去看夏诉霜怀里的小娃娃。
好小一个,让人担心害怕,忧愁着这样才能平安养大。
他眼眶发烫,舌头打结,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憋出一句:“叫阿爹。”
夏诉霜真的服了,“傻劲儿L,她
才刚生下来,哪里会叫啊。”
宋观穹不知道说什么,不知怎么办才好,胸膛里滚着一团火,他将脸埋在夏诉霜颈侧,平复着情绪。
“好丑是不是?”夏诉霜刚生下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有点吓到,紫红皱巴,哇哇大哭,让人很担心这小小的身子,这么哭该多难受,“不过稳婆说慢慢就会变成一个可爱白胖的娃娃。”
宋观穹摇头:“不丑,阿爹觉得咱们幸时现在也很漂亮。”
“幸时?”
“幸是时候,虞幸时,遥儿L有想到的名字吗?”
“虞幸时,”夏诉霜又念了几声,“虞幸时就很好。”
“我来抱一抱吧……”他睫毛湿漉漉的,终于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地从夏诉霜怀里接过又小又软的人儿L。
看着虞幸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嘴里只会“哦哦”几声。
结果幸时突然哭了起来,弄得宋观穹手足无措,纵然看了那么多书,还是无力,“她在哭,怎么办。”
夏诉霜有点纠结,“幸时是饿了。”
她刚当了一天的娘亲,有点不适应,抱过了女儿L,转身背对着他,照着婆婆之前教的喂孩子,小心地解了衣襟,还时不时回头偷看他。
果然,哭声一止,
小孩子“砸把砸吧”喝起奶来。
宋观穹用被子给她围好肩头,额头轻贴在她后颈上,安静地等着,反而让夏诉霜的脸更红。
吃饱的小娃娃不再哭了,打了个哈欠。
宋观穹又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