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转身他转身就走。
可在女先生让她抄写《女则》的时候,宋观穹又回来了,趴在窗边,诱惑道:“美丽聪慧温柔大方的虞大小姐,陪我玩吧,我们去投壶好不好?”
此时已经下学了,虞简遥本来就不想抄写这些,何况是去玩投壶,阿霁漂亮的眼睛里存着刻意讨好之意,寻常人都拒绝不了。
她仰着脑袋,矜持地点了点头。
虞简遥本就很有武学天赋,又总是自己跟自己玩,的在投壶一事上格外精通,宋观穹就是不让她,也赢不了。
最后一枚箭矢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落进了壶中。
中了!
虞简遥开心地小步跃起来,看向宋观穹,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厉害吧!
只有这一项,她自信不输任何人。
此刻她身上那点自卑全然不见了,笑得明媚灿烂、玉容生光。
少年真心夸赞道:“虞大小姐投壶技艺天下无双,在下服了。”
那她赢了,是不是可以提一个要求呢?
虞简遥偷看了他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
宋观穹刚夸完,就见她转身跑回了屋子里,然后很快又拿着一张纸出来,塞到他手上时,还有点不好意思。
“能不能教我剑法吗?”
从他吓跑道士那天起,虞简遥就一直对他的剑法念念不忘,想要学。
宋观穹看到这一句,又忍不住笑,继而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
思(),不能教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冒昧了?(),虞简遥咬住嘴唇,有点尴尬。
宋观穹笑,只是因为发现师父连这种要求都要犹豫这么久,才借着赢了投壶跟他说,可见她如今的性子有多小心翼翼。
“我的剑法本来也是你教的,你要学,我当然会教你。”
我教的?虞简遥又一次莫名其妙。
这些日子阿霁总是时不时说这样的话,有时候她也在怀疑,会不会阿霁说的是真的。
不然怎么解释他对自己这么了解呢。
正想着,宋观穹已经找来了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交给她。
剑招并不复杂,只是要做得标准,变得有杀伤力,又在对阵中知道变通,则需要日积月累地努力。
“握紧了,记住招式还没有用,你还要有强韧的体魄……”他抬手端平她的腕子,按平她的肩膀。
阿霁的手是暖的,在阳光下也有影子。
他一定不是鬼魂。
难道真是月老派下来的夫君?
这是虞简遥第一次被同龄的少年触碰。
连阿兄都只是摸摸她的脑袋,凤西哥哥也只跟她说过几l句话,眼下即使只是手腕上的肌肤被阿霁触碰了一下,她还是心跳如鼓。
虞简遥借着余光偷看他,阿霁的侧颜晕着日光,轮廓清冷精致。
“记住了?”
她回神,点了点头。
“再走一遍。”
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到后来,渐渐就忘了害羞,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将一招一式记在脑海里,这比女先生教的四书五经有趣许多,更不晦涩难懂。
后来的隙光剑仙,其实在一开始就是天纵英才。
宋观穹看着她舞剑,忍不住想,师父在多难山拜师之初,大抵就是如今这般青涩模样,他后来遇见的师父,已经历尽了风雨,不会再有这么弱小、需要他的时候了。
心底那点遗憾被慢慢填平。
他忍不住道:“现在,你是不是得喊我一声……”
他止住了话。
又忘了,遥儿还是个哑巴,无法喊他“师父”。
虞简遥没有听见他的话,走完剑招回头一看,少年阴郁了起来,大概是自己太厉害了,让阿霁有点自惭形秽?
她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女使看着小姐一个人投壶,又一个人舞树枝,不知道在跟谁拍手说话,看着实在是让人担忧,只能去回禀虞父。
虞父知道了,担心是院子风水不好的缘故,便给她挪了院子,旁的也没什么办法的,而且府里除了女儿神神叨叨的,也没出什么怪事。
夏夜多雷雨,雨落之前,院子里的树叶先被风卷过了一遍。
外头的风特别大,吹得门板和灯笼呼啦啦地响,一道闪电劈下,虞简遥抖了一下。
她一个人睡,很怕这样的雷雨夜。
但虞简遥不肯给别人添麻烦,不愿去吵醒睡着的女使过来陪着她,
() 而且她知道,女使觉得她“不正常”,有点害怕她。
阿霁怕她生气,晚上是不会进她闺房的。
这时候虞简遥却想,要是他进来陪一下自己就好了……
“原来这时候你是害怕打雷下雨的呀。”宋观穹叹息般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想起了自己刚上多难山时,在雷雨夜跑了出去,师父冒雨出来找他,在山洪之中救回了他的命。
原来她曾经也只是一个害怕打雷下雨的小姑娘。
虞简遥听到这句话,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来,俏脸紧绷,强忍着害怕。
阿霁?他真的进来了。
可这不合规矩,虞简遥心里拉扯了起来,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