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明亮,有的暗淡。有的星星可以组成各种形状。”
“从进入幻境一直惊讶的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跟这的女人都很不一样?”
王贞仪老早就看出姜烟时不时露出来的惊愕。
稍稍拉起一点裙子,一脚把自己一只鞋踢到屋下,光着脚对着满天星辰,笑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我爹医,知晓裹脚有多痛苦,日又会有多病痛。他舍不得我裹脚,又带着我四处走,四处看。我看过塞外风光,在广东遇见过洋人。去过北京,走过陕。我来住在宣化府的那几年会骑马射箭,我射箭不错,教我射箭的师父说我是神射手呢!对,我最喜欢的就是湖北的鱼,有蟹。想想都觉得馋!”
姜烟偏头看向王贞仪,忍不住说:“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想象中的我?”王贞仪不解:“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数不太好,总觉得数很厉害的人都很高深莫测,数家也是这样,都是特别厉害的存在。更不要说,会天文。知道现代很多人对科家的印象吗?”
姜烟说之自己都觉得好笑,道:“就是那种,戴着眼镜,头发不多,穿着白大褂,然每天绷着脸,张口是这这数定律,闭口是那那物理公式。”
这也不怪她吧?
很多年,电视剧和电影的科家都是这形象。
加上教科书的科家,居夫人是端庄坐着的,其他男性科家不是秃,就是近视。
以至姜烟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科家颜值不怎么高。
直到来上网看见一位王院士的照片,简直惊为天人。
现在的王贞仪给她的感觉和当年看到那位王院士的照片是一样的。
她以为,王贞仪有可能是谢道韫那样温柔娴静的性格,不然怎么可能坐得住看那么多书?写出那么多文章,甚至做实验!
可现在她才知道,王贞仪会骑马射箭,自认射得不错。
看起来就是天烂漫的小姑娘。
哦,有点贪吃。
姜烟刚才看得分明,陶罐倒出来的鱼块,几乎一半都进王贞仪的肚子。
“哈哈!”王贞仪笑到捂着肚子,没想到自己在姜烟那的最初印象竟然是那样!
“因为把我‘神化’,才会觉得我应该如同神像那样高高在上,端庄神圣。就像那读书人,也都觉得孔夫子尊贵无比,觉得孟子庄子老子他们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模样。就算不说老年时候的样子对不对,他们也都是年轻过的。再说,这世上的有那么完美的人?生气也能心平气和的跟说大道理?我不相信。”
王贞仪敬重先贤,但也会适当的质疑先贤。
在成为圣人之前,他们都是人。
既然是人,就没有那么完美的。
“我不是什么先贤,就是普通人。只是比起这时代的一人,我的脑子更清晰一点而已。”
王贞仪点点自己的额角:“做浊世的清醒人,不一定非要让自己苦大仇深。这世界永远都有让开心的事情存在。所以不要总是盯着那不好的地方,多看看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会发现生命是那么的精彩。”
随着王贞仪的话音落下,黑夜变成白昼。
在塞外骑过马的王贞仪,又跟着父亲去许多地方。
一路行医,一路看遍山川湖海。
但这时期的王贞仪也只是仰望星空,专心医书和筹算。
直到十一岁时,祖父病逝的消息传来。
王贞仪同祖母一同赶去吉林奔丧。
“写信的人说,祖父在吉林的这年其实好,只是前日子家中失火,烧祖父所有的著述和不藏书。祖父悲伤过度,又想要重新写出那著述,结果……”王贞仪坐在马车的车架上赶车,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挥马鞭,王贞仪顺势用袖子擦去眼泪,听到面传来祖母啜泣的声音,吸吸鼻子,压低嗓音,不让祖母听出哭腔:“祖母,您坐好,很快就能到。”
“诶!”
姜烟坐在马车另外一边的车架上,牢牢的抓着身下的车架。
她听见王贞仪说:“我不能哭,祖父在吉林等着我们呢。”
随,面容坚毅的继续赶着马车,赶往吉林。
之的事情,犹如幻灯片。
王贞仪与祖母为祖父办葬礼。
因为家中没有那么多钱,葬礼也显得有寒酸。
只那满满七十五柜子的书,令人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