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到底跟段危都说了什么?
这种日常斗嘴小话也要告诉段危吗?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我爸妈去世的那段日子里,我经常觉得我也该走了才是。那场车祸,应该也把我一并带走才好。”
段危望着远方,手心里是暖暖的奶茶。
广告牌挡住了大部分江风,但还有几缕卷来姜烟身独特得气息,丝丝缕缕的仿佛缠绕在他鼻尖。
“是姜爷爷一直陪在我。不过,他老人家大概也不善言辞,那段时间只能生涩的跟我说起你的事情。说你每早怎么赖床,怎么跟姜叔叔互相看不顺眼,怎么跟他斗智斗勇就是为了少背课文。”
“很有意思。”
段危真的很庆幸,那段日子里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是姜爷爷。
像是黑暗的世界里突投射进来一道光。
当,老爷子性格不羁,光撒得也颇为随意。
段危小时候好几次都被老爷子无意闹出来的乌龙弄得晕头转向。
姜烟没有听爷爷说起过这件事情。
现在听段危仔细的说那些日子,几次笑出声来。
的确是她爷爷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小孩半夜睡不着,人家讲周公的故事,好梦里见周公。
“你可能不觉得,但对我来说,姜爷爷在我身边,而你像是被姜爷爷也一并带到了我的精世界里,陪着我走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我也想过,是不是对你只是童年时期的滤镜依赖。可后来我们见面,我一眼认出了你,我想象中得一样。我当时想的只是要代姜爷爷好好照顾你,以报答姜爷爷前对我的恩情。”
没有姜爷爷,就没有现在的段危。
姜烟听得入,但很快又意识到现在的气氛不对,抬手想要打断段危说话。
被他反手摁住。
段危把姜烟的手摁下,又很快松,叹气道:“可前段时间,我在欧洲教堂听到钟声,看到那片灰沉沉的空下,花店里的玫瑰红得让人迷惑,想到的是即刻你分享一支玫瑰也好。看到万家灯火,希望你就在我身边,一秒钟都行。弹琴的时候,每一个音符都想让你听见,都想跟你分享。”
“我一直以为生活都是乏味无趣的,只有那些音符能稍微增添一点色彩。一点点而已。”
“烟烟,我不是一个多乐观阳光的人。喜欢骑摩托是为,我很喜欢那种飞驰的觉,好像灵魂都飘起来了。回国之前我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很多很冒险的事情,还写了遗嘱。可都没有如我所愿,好像老爷就是要我回来。”
“但现在,我觉得老爷对我可能还是有一点安慰的。”
段危觉得自己说得颠倒四,可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仿佛都要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姜烟来没有被这样告白过。
或许,这更像是段危的一段自我剖白。
“你,其实……”姜烟声音生涩,像是没有润滑油的齿轮:“我有点乱。”
“其实这不算表白。”段危道。
“我觉得,如果我现在不说这些话,你会朝着把我当一个弟弟的这条路一路狂奔。时间长了,我就来不及了。”
段危也是刚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他不怕姜烟不喜欢他。
他只怕姜烟对他的印象固定在姐弟之间。
等到姜烟习惯了这样的关系,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只是想向你表,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年,且对你有男女之间喜欢的男人。”
段危起身:“你等我一下。”
姜烟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捧着奶茶坐在江边,大脑像是卡顿了。
“什么情况?这还不是表白?我……我要怎么回?”
姜烟情史就一个刘智。
她刘智在一起的契机也有点水到渠的觉。
像这样的告白,姜烟二十多岁头一次遇见。
内心复杂,心活动还没有整出一个头绪来,面前突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花篮蛋糕。
八九十年代的配色风格,淡黄色的奶油是朵玫红色小花,草绿色奶油做叶子。
朵花的中间插着一支小小的蜡烛。
“我说了,刚才并不是告白,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弟弟。我对你也不是童年时候的移情作用。当,我承认童年时候的确有影响,但我分得清楚这两种觉。”
段危捧着蛋糕,说:“生日快乐,烟烟。”
姜烟看着熟悉的蛋糕,胸中猛地被捶了一拳似的,鼻子酸酸的,许多记忆涌出。
只是,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