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仰起了头,眼睁睁看着镜面被她呵出一层雾气,又被冲刷掉。 往后的几日,江晚吟再没提过回娘家,也再没用过这面西洋镜。 *** 年关一晃便到,江晚吟也忙了起来。 往年都是长公主操持,今年她第一回料理年节,千头万绪,虽有王嬷嬷帮着,到底还是忙的不可开交。 年底事务堆积,陆缙也常常深夜才回。 两人早出晚归,自然也没空亲近,子嗣的事更是早已抛之脑后。 大约是忙碌太过的缘故,江晚吟近来时常觉得疲累,腰也酸的厉害。 她习惯了等陆缙一起安寝,往常她总是一边看账本,一边等着陆缙回来。 年节越近,她头昏的更厉害,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呵欠连天。 陆缙好几回一进门,便看见江晚吟揉着眼,雾气朦胧的冲弯唇:“你回来了?” “下回不必等了。”他揉揉她的发。 江晚吟嗯一声,伸手环住他的腰,下回却依旧等着。 陆缙也不再劝,只是早上起的更早些,尽早把事情完处理完回来。 饶是如此,江晚吟还是一日比一日困的厉害。 以前洗漱完之后,她总要趴他身上将白日的趣事同他说,或是他们养的猫怀崽了,懒的成日困觉,或是长公主牌技精湛了许多,又或是掌家时她拿不准的事,问他该如何办…… 往常絮絮叨叨,她一个人便能说上好久,现在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陆缙抚着江晚吟背的手一停,一低眸,才发觉江晚吟长长的睫毛不知何时合到了一起,睫尾还是湿的,大约一早便困了,刚刚是强撑着同他说话。 他没惊动,只拉高被角,同江晚吟一起睡过去。 反复了几次,到后来,江晚吟连陆缙回来也等不到了,好几回皆是晚归的陆缙将她抱上的榻。 白日也是,好不容易等到陆缙休沐,听闻江边的白梅开了,江晚吟原打算同他一起出去逛逛。 可午觉一睡,再睁眼,日头已经斜到西天,连窗棂都被染红了。 白叫陆缙陪她在窗边的小榻上荒废了一下午。 江晚吟揉揉眼,靠在陆缙怀里,有些茫然:“我怎么又睡过去了?” “没事。” 陆缙抚着她的背,眼神却看着同样蜷在窗边懒洋洋晒太阳的白猫,若有所思。 “下次不会了。” 江晚吟声音闷闷的,说话间,又打了个呵欠。 陆缙揉揉她的发:“困就睡。” 江晚吟本想撑着起来,但眼皮实在沉的厉害,含混地唔了一声,又合上了眼。 陆缙捋起江晚吟的袖子,搭上她的手腕,许久没说话。 只有暖冬的风轻轻晃动窗前的白梅,偶有花瓣簌簌的飘落。 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陆缙唇角忽地弯了一下。 不知坐了多久,等江晚吟呼吸变得清浅后,外面也起了风,天空阴沉沉的,酝酿着雪意。 冷风一吹,飕飕地从窗棂里透进来,陆缙方回神。 他敛了情绪,将人缓缓抱起,放到了里间的拔步床上。 掖好被角,他转身便出去。 江晚吟却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你去哪儿啊?” “叫个大夫。” 陆缙揉揉她鬓边的碎发。 “我没病啊。”江晚吟迷迷糊糊的,又看了眼外面变幻的天,“快下雪了,你别出去了。” “不是病。”陆缙低沉地笑一声,抵着江晚吟额角贴了一会儿,“睡吧,睡醒天就晴了。”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