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对。
但梦中之事本就虚妄,江氏这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陆缙并未有任何异样。
只是隔着乌泱泱的人群,他忽然看到了一株熟悉的芰荷,目光本是无意的掠过,须臾,又转回去,直直的盯着。
“……那是谁?”他问。
江华容顺着看过去,看到了陆缙所指的正是江晚吟:“是我的庶妹,来府里小住几日。”
原来是妻妹。
陆缙立即移开眼神。
妻妹既是来做客,想来伞应当也是妻子的。
兜兜转转,梦中人所指应当还是妻子,陆缙便没再说什么,回去后长公主让他今晚圆房,他淡声应下。
梅雨时节最是恼人,即便天晴了,四周依旧是濛濛的水汽。
卵石铺就的地上难免有水坑,一不留神便要溅上泥点。
陆缙回前院时,绕开了卵石路,挑了青砖铺就的路。
刚绕过一丛蔷薇,浓密的绿荫后忽然转出一角揉蓝衫子杏黄裙,一个柔软的身子扑了上来,牢牢的抱住他的腰。
“抓到你了,孙娘子!”
是个用白棉布覆眼的女子。
声音清脆,像山间流淌的清泉,清润又不甜腻。
她笑的唇角漾开,明媚动人。
陆缙一向反应极快,寻常有人近身只瞬间便会被反制,此刻他垂眸,看了一眼那只将他衣衫抓皱的手,却迟迟未动。
这时,灌丛后蹲伏的几个小娘子赶紧丢了手中的树枝快步出来,声音急切。
“江小娘子,你……你抓错人了!”
“快回来!”又有人低声道。
江晚吟一愣,立即解开缚眼的白布,眼前哪里是孙清圆,分明是个男子。
剑眉星目,高挑挺拔,一身玄色刺金直缀,不怒自威。
这气度,想来也只有那位国公府世子,她的姐夫了。
江晚吟赶紧松了手,头埋的低低的,欲哭无泪:“姐夫,我……我认错人了。”
陆缙知道了眼前人是谁。
他看了眼偏僻的园子,声音淡淡的:“无碍,是我打搅了你们,你们继续。”
江晚吟松了一口气,低低应了一声:“姐夫慢走。”
几个小娘子亦是头也不敢抬,轻声相送。
不过是一场意外,陆缙并未同她们计较,继续回去。
拐过园子时,余光里却看见一个杏黄的窈窕背影。
他目光一顿,原本放晴的天突然又飘起了雨,几个小娘子手忙脚乱的提着裙摆往回廊去,挤成了一团。
陆缙收回眼神,拂平被抓皱的外衣,指尖仿佛沾着一点雨后新荷的清气,丝丝缕缕的萦绕在身畔。
(五)
江晚吟下午同家塾的小娘子们捉迷藏,一不留神遭了雨,回去后,江华容听说后很贴心的给她送了姜汤。
姜汤熬得辛辣,不知加了什么别的补药,江晚吟捧着汤碗喝完,浑身暖暖的,甚至微微出了汗。
她还从未见过驱寒如此快的姜汤,忍不住问江华容:“阿姐,你这汤里还加了什么,见效好生厉害。”
江华容看了一眼那张同她有几分相似却更为精致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没什么,只是寻常的滋补药材,你淋了雨,今晚便不要出去了,好好睡一觉,歇一歇。”
江晚吟一碗汤喝完,不知是不是太暖的缘故,的确有几分困倦。
她松了松衣领,面露歉意:“劳累阿姐了,不过是件小事,你不必亲自来的。”
“无妨,亲眼看着你喝下,我方能放心。”
江华容仍是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江晚吟偶然似乎瞥见了一丝怨毒,再抬头,只见江华容仍是一副端庄的笑模样,只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这些日子来长姐待她极好,一应吃穿都是俱佳,她又怎会害她?
江晚吟喝了姜汤后,又困又热,便如江华容所说上了榻休息。
临睡前,晴翠被叫出去帮忙了,江晚吟困的眼皮都挣不开,也没多想。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浑身热的厉害。
她费尽的扯了扯衣领,却扯不开,刚想叫晴翠,却有人帮了她,衣衫皆揉到了腰上,江晚吟松快了一些。
很快,不知为何,她热的更厉害,又不像寻常的热,而是骨头都要烧起来。
江晚吟感觉有些重,鬼压床一般,她唇齿不清的含糊了一声,不耐的蜷起膝,却被强硬的摁住。
紧接着,有微热的气息压着她脖子,好似……是唇。
江晚吟隐约觉出不对,她费力的想睁眼,无论如何却都睁不开。
压着她的气息却越来越沉,越发不稳。
是个男人。
江晚吟猛然意识到一切,用力睁开眼,四周皆黑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