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则皱了皱眉,捡起两根小木棍作为“筷子”,夹起小仓鼠就放进了一个纸盒子里,带着去医院处理了。
出逃不到一天的时间,松田阵平却仿佛已经经历遍人间疾苦,他翻了垃圾桶,东躲西逃过,屁股上的伤口还化了脓。
“我很好奇,它的伤是怎么弄出来的?”又是那个性格活泼的宠物医生,他帮仓鼠洗了澡,又开始清创,此刻十分好奇地询问琴酒。
琴酒面不改色道:“被老鼠咬了。”
“它真幸运,没有被老鼠吃掉。”
诸伏景光也十分紧张,还好松田足够幸运也足够能打,要知道,老鼠可是杂食动物,就算是仓鼠也照吃不误。
“你养了猫又养了仓鼠,不怕仓鼠被猫玩死吗?”医生叮嘱:“回去后最好把它们两个隔开,让它们慢慢熟悉,不过还是不要养在一起比较好。”
琴酒却冷笑了一声,语气也冷冰冰地:“仓鼠本来就是养来给猫玩的。”
看得出来,医生都被整无语了,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琴酒一眼,又专心去帮仓鼠处理伤口了。
诸伏景光则叹了口气,抬起头对琴酒说:“别这么凶,松田只是想出来救我,他没有坏心思的。”
琴酒维持着自己的人设,没有看仓鼠也没有看猫咪,装作什么都听不到的模样。
诸伏景光知道琴酒心情不好,只能小心翼翼讨好着他,以便等松田醒来可以帮他求情。
松田阵平醒得很快,清创还没有结束他便有了意识,医生“啧”了一声,却也没有继续加□□药的用量,毕竟这只仓鼠实在是太小了。
“景老爷……”松田阵平虚弱地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仍趴在琴酒怀里,见松田阵平醒来十分开心,但他却一脸深沉地对松田阵平说道:“松田,你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你的小铃铛已经被摘除了。”
松田阵平顿时炸毛:“什、什么?”
他连忙要起来看看自己的身体,但麻药劲儿还没有彻底过去,根本就爬不起来。
“不要乱动哦,很活泼呢。”医生用一根手指轻松便摁住了他。
诸伏景光此时也笑着说道:“开个玩笑,放心吧,你没事。”
松田阵平这才松了口气,恶狠狠地怒道:“太过分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跑出来救你!”
“抱歉抱歉,我的错。”诸伏景光连忙道歉。
这个时候,琴酒突然开口:“听说绝/育后的小动物就不会这么闹腾了?”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齐齐下/身一凉。
“没错,是那只猫还是这只仓鼠?”医生随口说道:“如果是这只仓鼠的话,刚好,麻药劲儿还没过,我现在就可以顺手做了。”
医生拎起仓鼠,顺便拿出了一个合用的刀片。
“不要啊!”
“别啊!”
一猫一鼠同时发出凄厉的声音。
琴酒面无表情道:“不用,我吓唬他的。”
“嗯?”
“如果他再敢跑出来,我会带他来找你的。”琴酒淡淡说道。
感受到琴酒语气中的凉薄,松田阵平毫不怀疑,如果他以后有什么惹得琴酒不顺心,对方肯定会带他来医院做绝/育。
什么系统,什么原本是人,那些事情根本就影响不到琴酒。
琴酒完全就是个冷心冷肺的混蛋,哪怕知道他以前是个人,以后也可以变回人,也完全不可能因此手下留情!
于是,松田阵平忍辱负重,乖巧地不再试图挣扎,任由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诸伏景光也胆战心惊,这一次,他深深认识到了自己此刻危险的境地,琴酒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给他做了绝育,他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对方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于是,回去的路上,一猫一鼠都很沉默,车子上面安静到琴酒有些不太适应。
没有交流情报,也没有互相安慰。
琴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一猫一鼠依偎在一起,宛如一对经历灾难后吓到麻木的难兄难弟。
琴酒的眉头于是也狠狠皱了起来,他当然没有说话暴露自己听得懂猫咪说话的事实,于是车子里就一直安静着。
直到他们又回到那家宠物店,这种沉默仍旧持续着,甚至愈演愈烈。
琴酒一手抱着猫,一手拎着仓鼠,眼神死死地盯着门板上漏风的窟窿,气压越发得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