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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闯港口黑|手|党的大楼——甚至是首领室,又能全身而退的人可不多。
能做到的人,都是叫得上名号的人。
伏见宫恶玉感觉又紧张、又刺激,仿佛梦境照入现实,让他有了穿越的乐趣。
“再说一次,漏瑚,你是怎么破坏巫雏的来着?”骇客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听着现场人员的描述。
“那真是个可憎又奇怪的小鬼。他的术式——不对,那个名词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异能力。那小鬼的异能力体质很奇怪,咒力无法对他起效。”漏瑚享受着手中的沸腾的热茶,花御的咒力弥漫在茶中,还有一股岩浆竖立的茶梗上冒着泡泡——是漏瑚最喜欢的口味。
“太宰治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是一种‘反异能力’,通过接触可以消除异能力的异能力。”骇客对横滨的异能力者们如数家珍,“这种能力对术式也会起效吗?”
“准确地来说,是会对咒力起效,这两者是有区别的,”漏瑚的脸皱着,略一用力,手里握着的茶杯上就出现了细密的裂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还因此嘲讽我。要不是你的要求,我一定会让他身首分离!”
这话是看着欺诈师说的。
她的表情不似平日里的温顺,但也说得上是柔和。她劝慰着漏瑚,“那个孩子很重要,你应该也能看到他异能力的用处——无视术式直接对咒力起效,这意味着不论多么强大的咒术师,在他面前都是平等的。”
“所以,我才没有杀了他——”
“杀了他,你也得死。”漏瑚的话没说完,医生便挑着眉插嘴,“你以为你杀了太宰治之后,中原中也会像今天一样,还给你讲道理的机会吗?”
在港|黑的地盘上杀人——杀一个准干部,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挑衅。
若是发生,那按照港口黑|手|党的规矩,中原中也就应该当场杀死漏瑚,以维护港口黑|手|党和首领的尊严。
尤其是在这个风雨飘零的大局势下。
漏瑚的独眼恶狠狠地剜着医生,心里却对中原中也的力量很是抵触。
他明明敢说,那个男孩儿的实力,现在还绝对没有强到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漏瑚可是欺诈师身边唯一一个提出正面硬刚,去直接杀死五条悟的人——但即使是这样的漏瑚,他却还是在中原中也靠近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恐惧,一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本能的恐惧。
不是恐惧于中原中也的实力,而是恐惧于另外的某些无法言喻的东西。
这种恐惧甚至一度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甚至没有机会放出自己的领域,就被中原中也制服,按在了玻璃咒阵上。
“「人间失格」也不是没有好处吧,这个力量,是可以被很好利用的。”眼见着气氛凝固,欺诈师赶紧出声,一如既往地打着圆场,引导漏瑚继续说下去。
漏瑚还是很给欺诈师面子的,他没有再理会医生,“咒力对他不
起效,那问题就简单了。我只需要无差别地用咒力烧掉房间中的一切,自然就可以打破咒具。”
而拥有「人间失格」的太宰治本人则可以规避咒力冲击的伤害。
听着这描述,伏见宫恶玉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他犹豫地开口问,等等,太宰治的能力是需要直接接触才能起效的异能力,对吧??”
医生点头。
“所以,他的衣服也属于‘除了他以外的一切’?”
伏见宫恶玉的话音一落,空气便仿佛变重,极强的画面感扑面而来。
医生饶有兴趣地想象着,“哇哦,我还没有见过那个自杀男孩脱离绷带的样子呢。”
“噗哈哈哈哈哈——”先前被太宰治坑过一次的骇客就更加不客气,颤动着肩膀,放肆地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和城市另一端、另一个人的笑声在同一时间,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甚至,城市另一端的中原中也,比骇客笑得还要放肆。
作为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人,他头一次见证了太宰治惊慌窘迫的样子——失去了衣服、又失去了缠绕在身体上的绷带。太宰治仿佛是被游街示众一样,前所未有地失去了一种安全感。
房间内的一切都被高浓度的咒力和炽热的温度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点边框的外墙不断地灌入冷风。
如果不是中原中也甩给太宰治的衬衣外套,那些听见声音冲进来的下属,全部都会是太宰治人生低谷的见证人。
当然,只是一个衬衣外套也不能说让情况好了多少。
而太宰治那一瞬间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他想要杀人——不论是杀死别人,还是杀死自己。这种心思在中原中也的事后狂笑中达到了巅峰。
他把包括漏瑚在内今晚出现过的所有人都列入了黑名单——甚至没有略过闯入的下属。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要马上找个赌局让中也从此以后都穿长外套,以备自己的不时之需——一定要是长外套。
中也那个发育不良的样子,看着就长不高。
太宰治坚信自己不会和中原中也永远一个水平,并顺口嘲讽了一句“矮子”。
“少说屁话,我